“咳咳，小点声, 我觉得可能和最近的事儿有关......”
“魔——”
“小点声！回去说回去说！”
......
江晦缓缓将信纸展开，快速浏览后回到房内。这次映月合会，每场比试的时间缩短了半个时辰，到截至时间仍未决出胜负的按照有效攻击次数计算。同时比试的时间间隔延长，因而赛程没有因比试时间缩短, 反而延长了数日。
“这是想让比试弟子节省体力并促进伤势恢复？”衣落落说道, “赛制事关全部参赛者, 妖族那边也同意了？”
她闪身从江晦灵台中出来, 轻阖上眼，指尖金光攒动。
“干什么？”片刻后，百里旭懒洋洋的声音在屋中响起。
“昨日人族找你了？”江晦直接了当问道。
“是啊。”百里旭仍在地下的空旷大殿, 脚下是无数被狠狠碾碎的曼陀罗花瓣碎片, “昨晚又传来一封信，不过这次的信写得好看些，我就答应了。”
“你......”衣落落欲言又止。
“都是快要死过一次的妖了，我自然不是冲动。”百里旭低低一笑, “你们走后这几日, 我魔族在我脑中放置的傀儡丝似有削弱, 足够我还未被蚕食干净的神识短暂出来晃一晃。”
“知晓魔族算计的半傀儡妖王, 做出这样的选择并不奇怪。”
削弱了？衣落落闻言却有些诧异。她并未处理百里旭灵台中姬婼放置的傀儡丝，以防她察觉异动。若不是她, 那就是姬婼那边出了问题？
“延长赛制这主意挺好的，人族修士现在腹背受敌，时间越长，应对时间也更长。”百里旭没察觉到衣落落这边的异常，继续自顾自道，“你们可惜命些，若到时候筹码没了，也别怪妖族。”
“我是宁死，也不能让整个妖族折在我手里。”
“不劳妖王挂心。”衣落落好笑道，“还是先管好自己的脑子。”
百里旭：“......”
他狠狠在地上跺了几脚，直到花瓣碾碎的枝叶溅了满地，像是泼洒的鲜血。脑中的尖锐感消失，是衣落落那边断开了傀儡丝的连接。
“日子好过了些，脾气也开始大了。”衣落落评价道，“是个欠教训的。”
“腹背受敌，指的估计是人皇那边。”江晦抿唇，“上次路过都城，没有仔细探一探。”
“求灵力，求长生，无非就是这些。”衣落落随口道，“寿命，是仙人之间最大的沟壑。”
“求......长生吗？”江晦垂头，却是笑了，“长生有什么好的，多些年岁看日月，多些机会尝苦楚。”
“话也不能这么说——”
“衣落落，你想要获得长久，甚至长生吗？”
“我？”衣落落不懂话题怎么突然就跑到了自己身上，愣了片刻后就开始想江晦的这句问。
蓝星的人类和这里的寻常人族一样，短暂而有定数。可不知怎么，这个问题似乎从未出现在她的脑中。
她最终什么也没回答。
*
江晦的比赛场次是今日下午，时辰快到，江晦便推开门前去斗法台。
伏山大会的结局虽然戏剧微妙，但之前的比试中，许多人还是窥见江晦的实力。他绝对是一个值得一看的选手，因而江晦到的时候，斗法台边上已经围了不少空闲的弟子。有人族，也有妖族。
妖族中七尾红狐居多，大抵是为了看自家出战的胡登。
胡登年岁不大，但是战斗力在七尾红狐族中，甚至在整个妖族中还算可观。他没听过江晦的名讳，也没把他放在眼里，可现在周围来了这么多人族，倒让他燃起兴趣。
难不成对面也是个和他一样能打的？
江晦进入映月合会举办地之前就把自身修为重新压下，停在一个差不多的位置。血脉彻底融合后，本难处理的魔息倒是变得容易伪装了。妖力和灵力本源类似，饶是胡登也感知不到，对面和他打的，用的一样是妖力。
“这次打算怎么打？”比赛铃已经响了两声，再有一声后就正式开始。对面的胡登已经拿出武器，面容严肃，时刻准备着。
“速战速决吧。”战线拖得越长，对方受伤的可能性就越大，毕竟现在两族暗中大抵算得上合作关系，人族妖族还是多保留些力气好。
江晦本不想拿剑出来，诛神现在没有伪装，上来就用害怕出事。可是没有武器还速战速决又有些不合逻辑，诛神脾气不好，江晦费了些力气才在它面前掏出另一把剑暂用。
之后诛神在蚌壳空间，把剩下的所有剑都藏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