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轻舟立马把手机拉离耳边,吵得他耳朵都要聋了。
“别嚷嚷了,忘记定闹钟了,我马上去!”
说着挂断电话,快速翻身下床刷牙洗脸,换了一身衣服,和爸妈打了声招呼。
“爸妈,我出去了啊,晚上不回来吃晚饭,不用等我了。”
刚出家门,大量热气就扑面而来,让人感到烦闷,不一会儿就汗流浃背,这鬼天气真是越来越热了。
他有些后悔自己为什么不开车,而是脑袋不清醒地来马路这里打车,幸好出租车来得挺快。
车里的空调让易轻舟感觉自己又活过来了,“师傅,去江城路的华天台球厅。”
“好勒!”
易轻舟掏出手机,打开微信,果不其然那仨明晃晃地排在最前面,微信消息99+。
往下翻,看到尹弛凌晨两点发过来的信息:贵安。
易轻舟叹气,认命地打开百度搜索,这年头,聊天都需要百度辅助了,上网一查,发现原来贵安有晚安的意思。
他当即打字:“说晚安就晚安呗,搞那么文绉绉。”
对面依旧秒回:“好。”
又问:“你在干嘛?”
易轻舟悠闲地回道:“去和朋友他们聚一聚,现在在出租车上。”
尹弛突然觉得头疼,批阅公文都没这么头疼过,每次看信都好像在解题,语言不通真的是大问题,幸好这句不算太难。
他提笔写道:“尽兴。”
易轻舟感到这话怪怪的,又说不上来哪里怪,于是他直接道:“让我玩得开心就说开心呗,尽兴感觉怪怪的。”
尹弛轻按了一下眉心,“好,我记住了。”
又添上一句,“玩得开心。”
易轻舟看着车外的烈日,“今天可太热了,大太阳晒得不行。”
尹弛看向窗外,此时正是深秋时节,秋风萧瑟,落叶飘零,落满一地。
我们竟是连季节都不同吗?
“同学,台球厅到了。”前排师傅停车喊道。
“好勒,谢谢师傅。”易轻舟利落地扫码付钱下车,快步往台球厅跑去,这太阳太毒了。
刚进去,就被一身骚包花衬衫的曲延勒住了肩膀,“敢不敢来得再晚一点啊?哥几个等得黄花菜都歇了。”
“就是就是,竹子你也太晚了。”一旁正握着台球杆的陆子皓附和道。
易轻舟挣脱,往沙发走去,“饿死了,我到现在还什么都没吃呢,有没有吃的。”
“等着,现在给你弄去。”
段士诚一听易轻舟还没吃东西,放下杆子,往外走去,这家台球厅是他家的产业,清净又方便,几人都爱来这玩。
“城子,还是你对我最好了。”易轻舟眼巴巴道。
曲延一听这话,不乐意道:“什么叫城子最好,难道我就不好吗?等你这么久,可都没一句怨言。”
易轻舟没骨头似的瘫在沙发上,嗤笑道:“刚刚是谁一看到我进来就勒住我的,难道是狗吗?”
“这不是一个学期不见,想你了吗?亲热亲热嘛!”
曲延说着,就往易轻舟跟前凑去,结果没想到推开他的不是易轻舟,是陆子皓。
准确来说,是陆子皓手里的台球杆。
“皓子你干嘛啊?”曲延推开台球杆,一脸懵逼地看着陆子皓。
陆子皓走到易轻舟旁边坐下,勾着他肩膀对曲延慢悠悠地道:“我当然不能看着你欺负我们轻舟。”
易轻舟在一旁笑得东倒西歪,曲延已经扑到陆子皓身上,叫嚣着要和他决一死战。
“陆子皓,今天不打得你叫爸爸,我就不姓曲!”
“来啊,让你看看今天谁是爸爸,谁是儿子!”
正看他俩闹着,手机微信提示音响起,一看是尹弛发来的消息:“你见到朋友了吗?”
“他们正闹着呢。”
尹弛又问:“那你呢?”
易轻舟懒散地打着字:“我在等吃的,肚子好饿。”
尹弛皱眉,提笔回道:“是没有吃饭吗?”
“今天醒得太晚,没吃东西就出来了。”
“以后多少吃点,空腹不好。”
易轻舟眉梢微挑,起了坏心思,一字一字打上去,点击发送:“谢谢男朋友关心喽。”
尹弛看到这行文字,不由顿了顿,虽知晓是指男性友人,但总有种怪异不协调的感觉,就好似这个词不应该是他理解的那个意思。
他还是回他:“小事而已,无需言谢。”
易轻舟没再回,想着对面这人还挺有意思的,讲话奇奇怪怪的,不过还蛮单纯的,他又转念一想,难道这人是个闷骚男?
段士诚推着食物进来看到的就是易轻舟靠坐在沙发上玩手机,另外两个身上衣服皱巴巴的,头发乱得跟刚从鸡窝里出来似的。
“竹子,快过来吃饭了。” 段士诚没管那两位不着调的,把食物摆到桌子上,招呼易轻舟过来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