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呢?”
“我什么?”易轻舟不懂尹弛在问什么。
尹弛不答,凑近去亲他,“让我亲一会。”
易轻舟注意力被转移,张嘴咬他,“不给。”
尹弛闷笑一声,继续亲着,“为什么不给?”
“不给就是不给,哪有为什么。”
“那舟舟此时在做甚?”尹弛勾着他的舌尖。
“在咬你。”易轻舟愤愤道,“是我咬你,才不是亲你。”
“是在咬我。”尹弛进得更深,“嘴张开一点。”
易轻舟才不要,他推尹弛出去,“你出去。”
“舟舟果真会推人。”尹弛意味深长道,忽地吸了一下。
易轻舟被吸得一颤,“就知道占我便宜。”
“分明是舟舟自己缠上来的。”
“我没有,我那是叫你出去。”易轻舟恼道。
尹弛失笑,“有这样叫人出来的法子么?”
“舟舟想不想我?”
“不想,天天见想什么。”易轻舟嘴硬道。
“我想舟舟,现在也想。”尹弛退出来,一下一下啄吻,热气扑在易轻舟脸上。
易轻舟看了他一眼,低着声道:“我也想你的。”
“怎生得这般好。”
“什么?”易轻舟咬他。
“舟舟好看。”尹弛也咬他,“越看越好看。”
“哪里好看?”
“哪里都好看。”
“敷衍。”
尹弛笑了一下,“发乌似云,眉如墨描,眼拥星霜,鼻挺梁直,唇若胭脂,肌胜白雪,舟舟当真是我见过的最好看之人。”
易轻舟有点不好意思,之前别人都是很直白地夸他帅和英俊这种,没有人像尹弛这般文雅仔细地夸,弄得他不知所措。
他堵住尹弛的嘴,“我不说你敷衍就是了。”
尹弛笑着加深了这个吻。
这种美好的气氛没过片刻便被一阵急声打破。
“主子,找到太傅了。”
第90章
空无一人的长街上,邓太傅身戴镣铐,步履蹒跚,迟缓地一步一步往前走着。
身后是拉满长弓蓄势待发的禁军,两侧街道房屋窗门紧闭,不敢有一人出来。
“一定要如此么?”
城墙之上,尹华无法理解尹承的做法,哪怕是他,对邓太傅也是尊敬的。
“本王只是为防有人劫走太傅罢了,并不会对太傅动手。”尹承淡淡地笑着,笑意不达眼底。
“那皇兄就确信他一定会孤身前来?他何须以身犯险?”
尹承垂眼看着街上的人,意味不明地轻笑了一声,“他一定会来。”
尹华不信尹弛是有心之人,“他一贯冷漠无情,即便太傅是他的老师,他也只稍有温和,从无温情。”
“若是不来,于我们亦是好事一桩。”
“为何?”
尹承摇了摇折扇,“太傅在天下文士心中极享声誉,朝臣百官受其恩惠,若太傅今日因他不测,他即使是能坐上这江山之位,也只怕坐不稳。”
“近日他之所为,已然引起百姓心中忧惧,昔年所获民心散去,此时再有太傅一事,届时民望只会反成众怨。”
接下来的话尹承没有明说,尹华已全然听懂。
尹承又问道:“你那边如何?”
“他现在估计急疯了。”尹华嗤笑开口,“手握重兵,却无一用处,这滋味够他喝一壶了。”
“做的干净点,别露了马脚。”
“如果他知道,擒走自己妻儿的人是自己心心念念的兄长。”尹华啧了一声,“真是迫不及待想看见他的表情了。”
尹华目光投向街上那道苍老的身影,“我也很好奇,太傅会怎么选?”
尹承看向天边,语间呢喃,“寄予厚望的人成为残忍的屠夫,您一生清正,博爱世人,眼里不容沙子,那么到底是会选他,还是万民呢……”
邓太傅目含悲色,每一步皆沉重如山,这长街他走过无数次,如今竟如此之长,看不到尽头。
望着空旷的前方,他想起许多事,先帝将殿下交给他教导的那一日,殿下只冷淡地唤太傅,之后过了四五年,殿下才堪堪称他一声老师。
那时他听见那一句老师,分明已一把岁数,也不禁红了眼,激动地连道了几声好。
殿下一日日长大,风姿洒落,尊贵万千,是先帝的骄傲,亦是他这个老师的欣慰。
自教导殿下那一日起,竟是已有十六年之久,只可惜岁月匆逝,世事错落,一切不由人。
邓太傅垂眼,看着双手上戴的镣铐,露出一个苦涩的笑来。
“你瞧,他这不是来了。”
尹承看着下方街上突然出现的两道身形,眼中闪过暗色。
尹华也看见了,倒是有些惊讶,“看来他还是有些在意的,不过那位怎么也来了,他倒是不怕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