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尹弛不惊讶易轻舟的回答,他的舟舟从来都不是胆怯之人。
“我会一直在。”
易轻舟歪了歪脑袋,笑着开口:“我知道。”
“那亲我一口。”
易轻舟闻言伸手捧住尹弛的脸庞,又仔细打量了一番,才慢悠悠地道:“只亲一口吗?”
说完不等尹弛回答,就径直捧着脸亲上尹弛,吮吸着尹弛的唇,又伸出舌尖轻轻描摹,挑逗着尹弛,就是不伸进去,也不许尹弛动。
尹弛被亲得想按住易轻舟进一步,易轻舟飞快地退开他的唇,眼里满是狡黠之意,“你说只亲一口的。”
“我反悔了。”尹弛叹息,舟舟学坏了。
“反悔可没用。”易轻舟伸出食指对着尹弛左右摇了摇。
“好。”尹弛抓住易轻舟的手,入手触感有些凉意,“手怎地这般凉?”
“过来的时候洗了个冷水脸,我不冷的。”
“勿要着凉。”殿下握住他的手,给他暖手。
“好。”
两人又说了一会话,便临近傍晚,福叔已备好软轿。
十一走上前掀开轿帘,尹弛抬步上轿,没有立即进轿,而是转身向易轻舟伸手,“上来。”
“好。”易轻舟握住他的手,也进了软轿中。
轿内铺着洁白柔软的绒毯,软榻上则是一张偌大的白虎皮毛毯,两人卧在软榻中,易轻舟靠在尹弛怀里,悠闲地吃着茶点。
“尹弛,这次是为你四弟庆功洗尘吗?”
“是。”
齐王尹子卫十三岁便已从军,常在西北驻防。西北边境与北夷接壤,北夷乃能征善战的国家,崇尚武力。近年来异动不止,对盛朝屡次出兵挑衅,觊觎西北城池,并于一年前制造事端,以此为借口,挑起战火。
嘉宁帝拨兵三十万,以齐王挂帅,率领众将士奋战一年,剿灭敌军二十五万有余,并将北夷大将厄斯特斩于刀下,致使其群龙失首,兵马溃败逃亡,北夷大败。
至此北夷皇帝派人谈判,以十五座城池和较往年多之五倍的供奉才得以求和,两国休战。
这一战,让盛朝士气猛增,漂亮地给了北夷一个当头痛击,使得北夷兵力和经济皆损失惨重,至少八年之内无力再战。
陛下龙颜大悦,下令褒奖,在宫中设宴,给齐王庆功洗尘,由长皇子尹承全权负责操办,皇室宗亲及三品以上官员,任何人不得缺席。
此次齐王班师回朝,有显赫军功在身,陛下给他举办的庆功宴,来赴宴之人皆都有自己的心思与算计。
今晚的是非一定不会少。
易轻舟玩着尹弛的手指,说没有忐忑是骗人的,可他既然选择了尹弛,就会坚定地走下去。
尹弛自那晚之后,其实一直在潜移默化地引导着他,让他慢慢适应和习惯。
易轻舟不禁叹了口气,古代的人活得好累,整天勾心斗角,估计晚上都睡不安心。
很快,轿子近至宫门,尹弛捏了捏易轻舟的手指:“想下去走走吗?还是直接赴宴?”
“下去吧,我也想看看。”
“好。”
让软轿停住,两人起身,弯腰下轿。
尹弛依然是一袭霜月白衣,矜贵清冷,仿若不染凡尘的仙人,易轻舟则是潋滟红衣,热烈惹眼,倾泻无边风华,两人站在一块,天地也为之失色,给寒凉的宫门也增添了几分光彩。
宫门处此时有不少人,锦衣华裳,好不耀眼,皆是来参加晚宴的,这时看见尹弛与易轻舟,一时惊叹不已。
参加冬狩的识得易轻舟,另一些只听闻过声名,而未曾见过,因此不由诧异,太子殿下身侧是何许人也。
尹弛目光淡淡地扫过他们一眼,径直拉着易轻舟往宫内去。
无一人敢置喙,众人只能在原地目睹着他们离去。
宫道上,易轻舟好奇地到处望着,其实与现代历史朝代中的宫殿没有太大差别,红墙高耸,道上铺着青石。
“尹弛,这样看着倒没什么差别。”
尹弛点头,“大同小异。”
两人拐过宫道,正好遇到了从另一侧过来的邓太傅,他今日面色较之前好些。
邓太傅上前,行礼道:“臣参加太子殿下。”
“老师不必多礼。”尹弛嗓音温润,易轻舟乖乖地站在一旁,好奇地看着邓太傅。
邓太傅脸上带着淡淡笑意,“老臣今夜有幸在此遇到殿下。”
又转头看向易轻舟,轻声询问道:“这位便是小公子吗?”
尹弛微微颔首,“易轻舟。”
邓太傅笑着点头,“小公子身姿笔挺,周身清贵,确实如殿下称赞那般不凡,令臣心生好感。”
尹弛又对着易轻舟道:“老师,可唤太傅。”
易轻舟感觉眼前的人虽然岁数已高,身上的儒雅随和却让人感觉这是一位学识渊博,修养高雅的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