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极忘形(63)

不过猫猫明显是被之前的躲避伤了心,看方重行开罐头也不再如同之前一般飞快蹭过来,远远站着瞧一瞧,就是不肯靠近。要等他的身影不见,才慢慢舔食夜宵。

方重行不知道该拿这个小东西怎么办才好,藏在花坛旁观察许久,到底是走出阴影,在三花身边蹲下来,作往日样陪伴。

小猫有一双绿宝石似的眼珠,水汪汪的,冲着他大声叫唤,喵喵喵,喵喵喵,意似质问又意似指责,控诉他的罪行:你为什么不继续做胆小鬼了?你不是不要我了吗?

“对不起,对不起,”方重行被它看得愧疚至极,诚心诚意对一只听不懂人话的小猫道歉,语气轻柔,“是我的错,以后真的不会了,我每天晚上都陪你吃饭,不要生气。”

某人身处异地,却影响深远,辐射到千里之外的身上。方重行认真跟小猫对话,随即朝它张开手掌:“我们握手言和好吗?不想摸摸也没关系的。”

猫猫看了他许久,犹豫地伸出左前爪,小心翼翼试探。

方重行的手已经被零下十度的北风冻红,尽管如此,他仍旧没有收回冻僵的十指,鼓励似的等待三花小猫的到来。

“喵!”

小猫抬起脸,用鼻尖轻轻蹭了蹭他手掌最中间的那一条纹路。

湿漉漉的痒意从掌心传递至头顶,弄得心里发软发酥,胸腔里跳动的好像不是他的心了,是一团由成千上万的泡泡构成的气球,哔啵哔啵炸裂开来,溅一身水花。

太像了,太像了。

方重行难以忍耐地想起不久前意犹未尽的夜晚。

近在咫尺、只需再近两公分就可以完成的吻,故意屏住的、热烈的呼吸,他的眼,他的鼻,他的嘴,他匆忙又慌乱逃离的身影。

猫猫还在撒着娇狂蹭掌心,方重行当机横生出个念头,征求它的意见:“猫猫,你想和我回家吗?”

“喵呜。”它迈步蹲在方重行的鞋面上,留下几朵梅花印儿。

于是他果断伸出另一只手——

小猫瞬间腾空而起:“咪?”

方重行抱猫的动作还很生疏,尽力而为让三花能够在自己怀里舒服些许。而后,他将其揣进羽绒服内,做贼似的迅速上楼去。

方重行就这样“绑架”走了猫猫。

进门时平姨见到的便是一张这样兴奋的脸:眼角眉梢连绵不绝的欢喜,奔跑导致额上覆一层细密的汗珠,气未喘匀先开口叫人,却不往下讲话。

他的胸前鼓鼓囊囊,奇怪突起一块,似乎还在动弹,是个什么活物?

平时不给摸摸的小猫在温暖的怀抱里是出乎意料的乖巧,双爪紧紧扒着他的卫衣领口,因为恐惧陌生环境而细微地轻叫。

“平姨,”方重行又喊她,拉开羽绒服的拉链,把漂亮的三花猫露出来给她看,“你看,猫猫,它现在是我的小猫了。”

他的嘴角抑制不住地上扬,低头用手指摸摸猫咪毛乎乎的脑袋,听得一声猫叫后眼睛弯得像一朵月牙。

方重行抱着猫往浴室去,脚步轻快:“它叫悯悯。”

悯悯并不认生,也许是在外流浪时间太久,终于意识到家的重要性,很快熟悉新家,变得极其黏人。和之前不给人碰的模样完全大相径庭,经常翻开白绒绒的肚皮要摸,晚上也要钻进方重行的被窝和他一起睡。

他在紧张的学期末抽空带猫去打疫苗并检查身体,倒很健康,做过驱虫之后活泼不少,唯一问题是体重过轻。

猫砂盆、猫窝、逗猫棒、各种小零食,方重行进货似的源源不断往家里拖,悯悯在他溺爱的喂养下胖上不少,也娇气许多,总爱在他身后跟着叫,一刻都分不开。

平姨白天正好有个伴儿,出来进去身后多出条尾巴,不做家务时就抱着猫打毛线,做个小围兜、小衣服一类,有猫之后1001里多出不少暖意。

为了半夜不被悯悯出恭回来挠门的声音吵醒,方重行又给自己房间装了个猫门,便于它出入。悯悯喜欢窝在枕头旁边睡,团成个三花色圆球,有时深夜醒来会哼哼唧唧闹人,他往往闭着眼伸手去揉猫脑袋,迷迷糊糊安抚:“乖,乖猫猫,好小猫。”

在悯悯成为方重行的猫第十天,钟悯与小乔回来的飞机落地。此时距离过年还有一周。

学校的期末考在他们不在的日子里结束,寒假已放两天,方重行接到小乔的航班信息分享,和周洲一起去接机。

小乔扔了箱子就往方重行身上蹿:“菩萨你真来给我们接风啦!你真好你真好你真好你真好你真好你真好!”

他在临近春节、客流量巨大的机场抵达口振臂高呼:“解放啦解放啦!这狗日的苦老子再也不受啦!哈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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