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枕年:“我知道你想干什么。”
他勾勾手指,走到一边,示意夏方志跟过来。
夏方志跟着他走。
“你无非是想要钱,对吧。”走到远离校门远一些的地方,苏枕年摊牌。
“被你猜中了。”夏方志毫不遮掩自己的目的,“是的,我要钱,你上次找人把我打伤了,医药费,精神损失费,都得赔给我。”
此刻,南阳大学。
结束了上午课程的夏荷出校门,走上人行道。
对面街上,他看到树后两个熟悉的人影,以为是自己的判断出现了问题,小跑过马路,确定背对着自己的两个人是苏枕年和夏方志,顿时僵滞了。
夏方志怎么会来这里?!
“说吧,你要多少钱?”苏枕年不耐烦。
“医药费是这个数。”夏方志竖起三根手指,“三万。我要三万。”
苏枕年嗤笑。
什么样的医院,治疗那种跌打损伤得花三万?
“我给你出这个数。”苏枕年竖起五根手指。
夏方志见他似乎是要砍价,暴怒地拔高声调:“五千?!没门儿?!不可能!”
“五万。”苏枕年说,“给你出这个价,你带着钱,滚蛋,离开南阳,以后再也不许找夏荷。”
夏方志震惊了。
五万,这对他来说可不是个小数目。
对方说出给五万的口气平平无波,好像拿出这样一笔钱对他来说是件很容易的事。
“好啊,五万就五万——”
“别给他!!”
夏荷冲到两人面前,突然打断了夏方志。
“夏荷?你怎么在这儿?”苏枕年没想到他会来。
“我刚上完课。”他回答,转而怒然转向夏方志,“你来这儿干什么?!”
“干什么?当然是要钱啊。”他说得理所当然,“你朋友上次找人把我打伤,我来这儿找他要医药费,这不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么?”
“医药费多少,我马上转给你。”夏荷说着就拿出手机,“不许问他要钱。”
苏枕年按住夏荷的手,阻止夏荷进一步动作:“ 麻烦是我制造出来的,我来解决。”
“不,麻烦因我而起。这不是你该承担的责任。”
“哎呀你们说来说去做什么!麻烦死了!”夏方志见他们俩推托来推托去,全部打断,转向苏枕年,“要不这样,明天,我们约个地方单独谈谈。好好商量商量。”
“好。”苏枕年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夏荷拉苏枕年:“我们走,你别答应他。”
“放心好了。”他笑着对夏荷,就像当初夏荷对他保证那样,“我可以解决好这些事情。”
“在哪儿谈?”苏枕年问夏方志。
夏方志计上心来,说:“就在上一次你找人揍我的河边,就我们两个人,我们谁也别带人过来。”
“好啊,没问题。”苏枕年答应得干净利落,丝毫不怯。
夏方志带着人走了。
夏荷担忧不已,焦急万分:“你怎么能这么轻易答应他?!你不怕遇到什么危险吗?”
“我不怕。”
苏枕年见夏方志走了,心中瞬间舒坦,伸了个懒腰:“他说不带人,就真的不带人吗?我又不是傻子,自卫,是最基本的常识。”
夏荷还是不放心:“到时候我跟你一起去。这本来是我的家事,没想到把你给牵扯进来,我不能让你受到任何伤害。”
“你别把事情想得太复杂啦!”苏枕年拍拍他的肩,“这真的是件小事,很好解决的,信我。好了,耽误了半个小时的课程,我要回去上课了。”
他朝夏荷挥挥手,离开。
此刻,夏荷着急又愧疚。
不能任由事情这么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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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道题解出来,答案是多少?”教室,老何问大家。
“三分之二——”
“好,继续下一题。”
“报告。”苏枕年回教室。
“进。”老何瞄一眼苏枕年,“那事儿解决了没有?”
“解决了,下次绝对不会再打断您发挥。”
“真的啊?”
“真的。”苏枕年坐回去,找前座蹭了个笔记本,把刚才耽误的内容迅速补上。
上午课间操结束,有十来分钟时间自由活动。
雨后晴天的阳光很舒服,苏枕年感觉自己近日要发霉了,跑出教室,手撑着阳台晒太阳。
“干嘛呢苏哥,补充维生素D呐?”
周灿和几个同学刚从小卖部回来,一人手里拎一瓶肥宅水,递给苏枕年一瓶。
苏枕年摆摆手:“在进行光合作用。”
一帮人哄笑: “植物人 ?”
苏枕年接挭:“不,三班一枝花。”
又是一团哄笑,阳台上众人谈笑风生,一群理科生时不时爆些理科笑话。
哄笑声里,苏枕年裤兜里的手机嗡嗡震动,看到来电显示人的名字,愣了好几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