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别生气。”方北冥笑了笑，视线偏转，一错不错地盯着屏幕上的两人，“我当然……哪边的人都不是了。”
“我只是喜欢强大的事物，比如这位陆神，又比如……”
屏幕上的光在方北冥眼里凝成一个小小的光点，又被一抹异色吞噬，“这只装成人类的大章鱼？”
后面一句声音低不可闻，没有被任何人听见。
随后屏幕里反转陡然发生，在一片惊愕的声音中，方北冥悄然弯了弯那双狐狸眼睛。
*
【玩家“陆行舟”击杀了NPC“船长”，累计攻击次数116次，致命攻击1次，最终核算空气值100点。】
陆行舟对此早有预料。
论这个游戏的坑爹和黑心程度，是不可能出多少次手就有多少点收获的，能完整给到100点已经算最好的情况了。
顾郁侧耳注意了下其余玩家的动静，“听起来外面的情况好多了。”
游戏通报所有人都能听见，现在应该有不少听到广播反应过来的玩家，开始抢占剩下的NPC续命，虽然仍有打斗，但损失已经降到最低。
地上船长的尸体已经七零八落，渐渐透明然后消失不见，但顾郁并不觉得有什么可惜，坐在床上和陆行舟闲聊。
“死亡率降低总归不是坏事。”陆行舟将手中的武器化整为散收回，淡声道。
“说的也是。”顾郁赞同地点点头。
不过希望活下来的都识趣一点，不要主动招惹过来。
说着，熟悉的无比愤怒的喊叫声再一次响起。
“气死我了气死我了！我要叫那两个小虫子好看！剥皮抽筋，搅碎撕烂！”
船长NPC一脸狰狞地从窄小的复活点冒出头，将自己肥胖的身体用力往外挤，并恶毒盘算着怎么报复回来，好一会儿才发现周围安静得不对劲。
抬头一看，他要报复的人正在眼前，神情微妙地看着这边。
船长：？？？
船长：——！！！
那本硬牛皮本正是同是NPC的男仆所感知到的，船长的复活点所在。
并在顾郁能力的帮持之下，顺利将其翘起偷了出来。
“哇哦。”顾郁挑了挑眉，十分不走心地哇了一声，手指做了一个射击的动作，“这是什么，移动血包哈哈哈。”
等待这个NPC复活的时间都要十多分钟，陆行舟身上的水膜已经薄了一点。
陆行舟指缝间“叮”的一声响，一把小臂长的尖刀瞬间在手心里组装成型，被主人轻巧地挽了个花。
他低垂的眸光里淬了冰雪的冷，映出刀面锋利的寒光，手起刀落。
那个NPC僵硬的面容顿时扭曲起来，呆滞的眼珠目眦欲裂，大张的嘴里响起非人的惨叫——
“啊啊啊！！”
但还没等他哀嚎完，就发现陆行舟已经收了刀，后退一步坐回床边。
船长嚎着嚎着愣住，低头一看，发现自己并没有再次血溅当场，只是被削去了双臂和半边身体，失去了行动能力。
“去。”
接收到顾郁的指示，站立一边的男仆上前一步，将那本牛皮纸本托起，大力合了起来，船长被挤得大叫扭曲，但还是被一点点摁回了书里。
顾郁接过男仆呈递过来的书，随手拍了拍上面的灰尘，笑道，“看，真·移动血包。”
陆行舟摇摇头轻笑一声，正欲说些什么，突然瞳孔微缩，手里的刀向着某个方向猛地掷出——！
“铛！”
激烈的金属相击声响起，距离仅离他不过半米远，几乎隐形的暗器在半空中被一把折断，掉落的两截插入舱面，尾端还在嗡鸣不止。
与此同时，一声闷哼也从门后响起，随后跌跌撞撞地撞开门倒下来。
顾郁操控着偷袭的触手将那个玩家拖了进来，扫了眼被折断的暗器，神色有些冷，手上的动作也粗暴起来。
“听到了什么，嗯？”他坐在床边，伸手用力掐住了那个陌生玩家的脖子，沉声问道。
那个玩家闷声不吭地挣扎着，完全没有要乖乖招供的意思。
细微的声响从已经敞开的门口传来，顾郁抬眼，一个有些眼熟的身影出现。
“喂，放开他。”那个人懒懒散散地靠在门边，虽然是对着顾郁说话，眼睛却在看着陆行舟。
“倒十字现在已经没人了，让你这个现A来参加S级副本？”
陆行舟显然认识这个人，不咸不淡地嘲讽了一句。
那人不接他的嘲讽，上上下下审视了陆行舟一会，随后摊了摊手，“也没什么事儿，就是想要那个NPC拿来玩玩。”
“你的空气值也够了，总不能一直霸占着这个香饽饽吧，有人来抢很正常啊。”
陆行舟神色不变，后退一步回到顾郁身边，弯腰凑到他耳边低语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