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危守在门口,林鹿轻轻拍门,盛危便拉开门,把他带出去。
折腾了半个小时,医生终于晃晃悠悠开着小皮卡来了。
盛危刚给林鹿倒了杯热水,看着他喝下去。
医生后脚就进门了。
当地私人医生大多都是兼职,譬如说眼前这位皮肤晒得黝黑,头上还戴了顶草帽,看上去有点像种椰子的果农。
私人医生在当地给人看病,见过太多游客,一看林鹿就知道是什么问题,“体质不行啊,太弱了,这一看就是吹风受寒了,晚上又吃的海鲜,容易闹肚子,这样我给你挂点水,再吃两片药,接下来几天就在房间里养着吧。”
林鹿烧的有点厉害,医生握着他的手给他扎针他躲躲藏藏,不愿意让人家扎。
还是盛危摁着他的手腕他才老实。
“这袋子药水挂完,他烧就能退了,”医生把针头固定好,随口问盛危:“你是他哥哥?还是朋友?”
盛危:“…都不是。”
“哦,那这个屋子是你们两个一起住吧?”医生问。
盛危道:“是。”
“那你注意这两天别再让他着凉了,还有生鲜类也别碰了,多吃点水果,糕点之类的,我看前面就有家芒果饭连锁店。”
盛危:“知道了。”
医生看病开药速度很快,走得速度也很快,给林鹿挂上点滴之后,叮嘱了几句便离开了。
盛危起身把人送出去,医生摆摆手:“那行,我就先走了,有问题再给我打电话,照顾好你恋人。”
盛危:“?”
这个医生是否误会了什么?
在医生看来,两个人住同一个水屋,还来这种地方度假,不是兄弟,也不是朋友,那只能是恋人了,不过本地是全球出名的旅游胜地,同性恋人他也见了很多了,所以也并不会大惊小怪。
挂上点滴之后,过了半个多小时,林鹿的烧终于退了。
或许药水里面还含有一些镇定成分,挂完水他就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盛危给他拔针他也没醒。
·
醒过来到了第二天,林鹿昨天经历急慌马乱的一遭,感觉浑身都被掏空了,疲惫得像是装了几千斤的铅球,根本不想从床上起来。
盛危按照医生的推荐到当地买了一份水果粥,回到水屋,才发现林鹿已经醒了,后背垫了个靠枕,正躺在床上透过被风扬起的纱帘,看着外面瓦蓝的海水。
虽然不发烧了,但林鹿脸上的气色还是不怎么好看,没什么精神病恹恹的,脸颊苍白在光下恍如透明,那只留了针孔的手正在太阳穴轻轻按压。
盛危将刚买来的水果粥搁在桌面上,“头疼?”
林鹿声音很轻,像是没什么力气:“只是有点晕。”
“你这是饿晕的,都快中午十一点了,”盛危说:“起来洗漱吃饭。”
林鹿也觉得肚子空空荡荡的,但他实在是没精神:“我不想动…我想睡觉…”
盛危:“填饱肚子再睡,没人拦你。”
林鹿拗不过他,只好慢吞吞地从床上爬起来去洗漱吃饭。
当地的水果粥也是特色,米粥爽口不失软糯,水果切成小丁清甜可口,特别适合当病人餐。
不过就是分量太大,林鹿吃了半碗就吃饱了。
喝完了粥,又吃了两片药,林鹿又躺回床上好好睡了一觉,再醒过来,已经到了下午。
摆在床头的手机嗡嗡直响,林鹿拿起来一看,是外务部群聊天。
这些天他故意没去管手机,没有理会国内那些事情,但有些事情不会因为他不关注,所以就停止,在他没怎么关心新闻的这段时间,还真的发生了很多事。
原本双木只是一个跟盛世有竞争关系的公司,后来薛琦和汤总都被拷走了,没想到身边的同事居然就是双木的间谍。
外务部的人也开始对双木上心,群聊里聊的也都是这些。
施遥也给他发了信息:[鹿鹿,人事说你请长假了,究竟是怎么回事儿啊?]
施遥很关心他,每天都有发信息过来问他的状况。
林鹿打字回复:
[鹿:没什么事,家里出了点问题,所以出来散散心。]
施遥估计是在上班摸鱼,回的速度也很快:[真好,我也想来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
他们东拉西扯聊了一会儿,施遥又说:[话说,你知道吗?老芮他最近可老实了,你的工位他每天都要擦一遍,还叮嘱我们,如果你来了,一定要先告诉他。]
[老芮正值升职的关头,没想到手下面出了个偷窃公司机密的,他慌得头发都要秃了,而且你和盛总认识,他不知情还把你给得罪了,现在估计悔得肠子都青了,恨不得跟你拜把子结交呢。]
[老芮知道我和你关系好,整天求着我帮他跟你说说他的好话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