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这才是你的目的吧。
先前和余曜他们说说笑笑,果然都是在装模作样。
林鹿看着他的表情,歪了下头,忽的闷笑一声,拉开两人距离,嗓音软绵绵的,让人发不出脾气:“开个玩笑而已,盛哥不会是信了吧?”
盛危:“……”
他刚才确实是信了。
他心情就像坐过山车一样,先前被高高拎起,现在又被重重放下。
清醒过来一想,林鹿确实不可能主动剖白自己,应该是想戏耍他。
故意半真半假说出一些话来,引他遐思揣摩,这就是他的目的吧?
盛危简直要气笑了,后牙结实的磨了磨。
正在这个时候,车子经过一个路口,林鹿忽然揪住他的袖口:“你让李伯稍微停个车。”
盛危下意识开口:“靠边停车。”
等意识到刚刚又被林鹿牵着鼻子走,李伯已经把车停在林荫道旁边。
盛危脸都黑了,冷峻的面孔覆上一层寒霜。
林鹿没理他是什么神色,松开衣袖,倾身从盛危身上跨过去,拉开车门。
擦肩而过的刹那,盛危感觉林鹿的指尖在他手背轻轻掠过,柔软的不可思议,碰到的地方沁凉沁凉的。
他原只知道林鹿皮肤白的过头,很容易磕磕碰碰产生一些红痕,却没想到还会这么冰凉。
尤其是他天生体热,这种体温差的感受就更明显了。
难道是体寒?
想想之前林鹿肚子疼成那个样子,倒也不是不可能。
他又在胡思乱想什么?
盛危猛的回神,眉头皱的能打结。
一定是刚才林鹿搅乱他的心神,他才会想这些乌七八糟的事。
正走神,林鹿就回来了,等车门落锁后,他吩咐李伯开车,然后问:“你出去做什么?”
“买了个小蛋糕,”林鹿晃了晃手里包装精美的盒子:“盛哥难道不知道今天是许姨生日?
盛危确实不知道。
但林鹿和许姨打交道的机会更多,比他更了解也是正常的。
高架上昏黄的路灯在车窗上一闪而逝,夜风轻拂恰到好处,林鹿逐渐感觉到了睡意。
自从卸下了肩上担子之后,紧绷的神经放松了,他整个人都懒了下来,反而很容易疲倦。
李伯开车很稳,但在车上睡觉毕竟不舒服,其间林鹿断断续续醒了两回,终于到了别墅。
许姨早就发消息说热好了菜饭等着他们。
林鹿走进玄关的时候,注意到钱特助腋下夹着公文包站在前庭。
“林总。”钱特助和他打招呼。
林鹿笑笑,“又加班?”
钱特助点头。
林鹿站在玄关换鞋,余光看见钱特助走到盛危跟前,耳语了两句,两人一同往地下车库走去。
车库里打扫的非常干净,几个工作人员身边摆着工具箱,正在把拆卸下来的保险杠重新装上去。
由于车库里面停的车太多,这些工作人员分开作业。
盛危停止脚步,漫不经心扫了一眼,“调查出结果了?”
“盛总,”钱特助挺正腰杆,“都找人仔细调查过了,车库里的所有车辆都没检出问题。”
盛危挑了下眉,“引擎,刹车都检查过了?”
钱特助肯定道:“都检查过了,没什么问题。”
前世盛氏集团分崩离析,他好不容易查清证据,找出罪魁祸首,打算东山再起向柏季言和林鹿复仇,恰在这时他乘坐的车子出了车祸。
深冬的季节,路道结了一层薄冰,他察觉轮胎打滑踩下刹车,刹车却失灵了,车子不受控制的直直冲破路障弯道,翻落山崖,玻璃受到冲击碎裂开飞溅开来。
盛危回想那时的场景,下颔紧绷,闭了闭眼将满腔情绪压了下去。
“家里的司机呢?”
“都查过,包括经常给车做保养的人,”钱特助说,“他们家庭感情都挺稳定的,最近没有大灾大难,家庭成员也没有突发疾病或不良嗜好的。”
“肯定还有没查出来的,”盛危沉目:“接着挖。”
距离上辈子出事故还有至少两年的时间,但那是一场精心策划的缜密的谋杀,如果对方提前准备,应该能找到一些蛛丝马迹。
而且他已经打乱了进程,许多事情都和上辈子发生的不同,对方的计划是否有所变动他也不得而知。
他不能存任何侥幸心理,一定要提前把这个人揪出来。
钱特助:“是!”
从车库里出来,盛危接到了一通电话。
电话那头声音嘈杂,隐约能听见沈修未在拉劝,余曜不知喝了多少酒,喝的不省人事还大着舌头一通嚷嚷:“别拦着我,别拉着我,我要和鹿鹿去看星星,我们说好了的,盛哥怎么能这样!”
“盛哥,你保证下一次一定要把鹿鹿带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