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危强摁着烦躁,勉为其难走近了两步,“你有什么话想说?”
林鹿拨弄了一下细碎的发梢,盛危头一低就能看到林鹿的雪白脖颈,嗓音低柔轻软就像风中的棉絮吹拂在耳畔:“怎么了,盛哥忽然问起我的手,难道是在担心我?”
盛危一顿,抬手扯着林鹿的后领,把两人距离重新拉开,嗤笑道:“你觉得可能吗?”
“难道我说错了吗?”林鹿眨巴眼睛。
这时俞叔端着榨好的果汁过来敲门:“林先生,晚餐做好了。”
林鹿揉着腰站起来,松开浴袍的系带:“我要换身衣服出去,盛哥要留在这里陪我吗?”
视野里一闪而逝的大片雪白肌肤,就像一团堆雪,浮现出淡淡的粉。
盛危:……
盛危摔门离开。
等钱特助带上门之后,房间里安静下来,林鹿扶着扶手,弯着脊背笑出了声。
餐厅早已布好了菜,顾及到盛危和钱特助的加入,俞叔趁着刚才的时间又多烧了两个菜。
简单的五菜一汤,但或许是因为肉和蔬菜都是新鲜的,所以口感特别爽脆,钱特助都不由多添了两碗饭。
一起吃过晚饭后,时间已经不早了。
走廊上,盛危要在庄园留宿,交代给钱特助一些工作上的事,钱特助就先行离开了。
外面天色已经入夜,庄园静谧,李伯开车送钱特助离开,尾灯照亮了花园地上的鹅卵石。
盛危往回走的时候,发现俞叔正候在玄关,似乎在等他。
“盛总,”俞叔犹豫片刻,踌躇说:“能占用您一点时间吗?”
盛危停住脚步,“俞叔有话就说。”
盛危姿态分明懒散随意,但因为身上天生的压迫感,就算是随意一瞥,也会给人造成极大压力。
俞叔强打精神,鬓角微微发汗:“林先生…在我看来真的是个好孩子,所以也是我自愿给林先生提供帮助的…”
“我不知道您和沈总对林先生之间有什么误会,但林先生身体很弱,体质状况确实不适合体力运动,看着林先生难受,我也跟着难受,您和林先生要是有什么矛盾说开不就好了,没必要用这种方式折腾人家…”
说到最后俞叔情绪都有点埋怨了。
显然是对他们表示不满。
盛危:“……”
虽然早就知道林鹿很轻易就能把别人迷惑住,但这才短短一周时间,俞叔的心就彻底倒向林鹿。
“这话或许我说来不合适,但我也是过来人,年轻人有冲突很正常,您和林先生多多相处就知道他是多么好的多么单纯善良的一个孩子。”俞叔用看穿世间万般真情的眼神看着他,苦口婆心劝说:“不然真生了嫌隙,到时候后悔都来不及啊。”
盛危冷着脸,强忍着心头烦躁,俞叔这是误会了他和林鹿的关系。
他们连朋友都算不上,还谈什么嫌隙和后悔?
还有,单纯善良哪个字和林鹿沾边?
但这些话又无法和俞叔托出。
说话间,林鹿经过客厅,脚步停了停。
盛危记得先前在按摩房里林鹿的生机勃勃,现在在俞叔跟前又恢复一副苍白无力病恹恹的模样:“俞叔今天辛苦您了。”
俞叔面对林鹿脸上神色瞬间温和下来,和颜悦色说:“这都是我分内的事。”
盛危:……呵。
·
嗡嗡——
第二天一早,林鹿是被手机铃声吵醒的。
他揉揉眼睛,摸出手机一看,消息是楼扬发来的,这回又不知道跑到哪个蛮荒之地采风,拍了许多像是原始森林一样的树和湖泊。
林鹿回完消息看了一眼时间,发现窗帘外天空蒙蒙亮,才早上六点多钟。
没什么困意,他本想上露台上吹吹风,却看见穿着短袖外套的盛危正往泳池走。
盛危每天都有雷打不动的锻炼习惯。
林鹿除了刚入盛宅的第一天看见盛危游泳,后来他几乎都是在盛危出门后才醒的。
难得起这么早,林鹿也换个泳裤来到泳池。
泳池周围有恒温玻璃墙,在夏天的时候拆掉就是露天泳池,冬天的时候再搭起来。
林鹿里面穿着泳裤,外面套了件宽大的白衬衫,在暖气吹拂下,也不觉得冷。
盛危早已下水,背对着他靠着岸边,手肘搭在池边,显然是刚游过一轮,正仰头休息,颈线到手臂肌肉线条流畅分明,水珠沿着肌肉纹理滴落下来。
林鹿在各种场合都见到过不少身材好的人,和楼扬在娱乐圈也见识过不少模特明星。但身材像盛危一样吸引人的还真的是少数,就连他都忍不住多看两眼的程度。
当然是纯粹的欣赏。
盛危戴上泳镜,又开始第二轮。
林鹿在泳池边坐下欣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