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家的孩子,永远都是规矩最多的,束缚最多的,他们往往会在学业上有所成绩,却也会在人生成长的道路上,缺失很多连他们自己都不曾察觉到的叛逆自我。
更何况,她母亲去世的早,亲戚们七嘴八舌的,能给女孩子最多的建议,都无外乎是好好学习,嫁人生子,稳定度日。
饶是宋晚宁进入了这个圈子,每天接触到的是繁华绚烂奢靡精致的生活,可她心底的最深处依旧是宋老师从小就教育她的。
规矩。
每一步都要按部就班,每一步都要确保前路无虞。
所有的这些,都像是烙印,在宋晚宁试图去挣脱过往带给她的痕迹时,心底最难改变的底色。
“我真的觉得傅神挺好的,长得帅,人品佳,这么多年对你念念不忘,光是在你还没有答应他的情况下,就尽全力扫清各方障碍这一点,就没得说。”
“更何况,所有能够在行业做到顶尖的人,遗传基因都很强大,哪怕有一天你想要个孩子,傅神都是最佳的精/子供应者。”
“咳咳咳。”付瑜绿这尺度越来越大,宋晚宁简直就要受不住。
当下比了个“闭嘴”的手势,“有话留着晚上喝多了再说。”
“说起这个来了,上次你那个裴松小弟弟带来的小伙伴非常不错,嘿嘿。”付瑜绿笑得猥琐,想法自然不言而喻。
“今晚傅一洲会过来,如果你愿意的话,我不介意和裴松说一下。”
一句话,付瑜绿迅速正襟危坐,敛了心里那些肮脏的想法。
“等等,”她顿时一惊,“傅一洲要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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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了傅一洲要来这件事,付瑜绿一整晚都放不太开,生怕太过“放浪形骸”,被傅大神看到,给打上了不良少女的标签,以后在什么制作人面前随便一提,自己这前途就堪忧了。
倒是周唯,因为太久没有见宋晚宁,一肚子的八卦恨不能一晚上问个清楚。
特别是听说这天台酒吧竟然还是傅一洲的,周唯环顾了一圈,咽了口口水。
“我知道傅一洲肯定有钱,却没想到他竟然这么有钱。”
跟北青市那家低调奢华的酒吧不同,金鼎天台的这家,更像是傅一洲开给自己来玩的。
几乎涵盖了大半个天台,在临近门厅的位置做了半透明的玻璃房,是主调酒台和演唱区。
满墙颜色各异,来自世界各地的酒品和高悬的专业舞台,高至天花板顶端的唱片墙分去了半壁江山。
玻璃墙面和钻石地块,以及墙壁上挂着的,舞台上摆放的,是让所有玩音乐的人都控制不住澎湃心潮的古董乐器,让整个这片区域变成了天台最闪亮耀眼的地段。
甚至这寸土寸金的地界和这些古董比起来,都不值一提。
围栏内的饮酒区,无边泳池和大理石相交辉映,巨大的抽象佛头落在水中,映得水面在月色的呼应下,有一种几近分裂却又震撼的美。
而现在,这里除了他们三个和工作人员,别无他人。
“宋宋,所以下一次我要来的话,是提你的名字还是傅神的?”周唯好奇的问道。
宋晚宁呷了口酒,据说是傅一洲叮嘱调酒师专门为她调制的,烈日晚霞。
红澄澄的,看起来像是果味浓郁的橙子酒,一口下去却烈的人咋舌。
当下连忙要了杯冰水来喝,好难得缓解了辣意,这才冲周唯举了举杯说道:“给我特调这种要命的东西,你说提我的名字会管用吗?”
“你们俩下一步怎么办?你们这部戏把男主角藏了大半年,估计定妆一结束,全网就都知道了。”
“换个话题换个话题,”宋晚宁挥了挥手,着实不愿意再聊傅一洲,心情烦闷,又呷了口酒,别说,这一次有了心里建设,竟然品出了点酒里面堆叠的桑葚和杨梅混杂的果香。
不由得多喝了两口。
杯子瞬时一空。
宋晚宁招了招手,“再来一杯。”
等到傅一洲工作结束赶到天台时,她已经三杯酒下肚,一张脸红扑扑的,人尚且有几分清醒,托着腮,眼睛水晶晶的,听周唯在给她讲白影之的八卦。
“我知道你想进电影圈,可千万要hold住,不要睡导演,男人这种生物,特别是看多了年轻漂亮小姑娘的大导演们,心黑的很。”
宋晚宁听得咯咯的笑,“我要是真想为了资源去睡,那我还不如去睡许兆骞,好歹长得下得去口。”
这话说完,宋晚宁自己在酒精的熏陶下乐得东倒西歪,丝毫没有注意到周唯和付瑜绿两个人的脸都快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