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柏庭。”
“嗯?”
“我有点想你了。”
他笑了一下:“我明天抽空回去。”
宋婉月很容易满足:“那说好了,不许骗我。”
“嗯。”
时间也不早了,她准备挂电话睡觉。
段柏庭让她不用管,把手机放在床边。
“可是会吵到你的,万一我打呼噜怎么办?”
他直白说出:“你不打呼噜,只是说梦话和磨牙。”
“哼。”
傲娇的哼完,又小声与他说:“段柏庭,我很爱你哦,不管有什么难过的事情,你都要记得,我会永远陪着你。”
他一愣,继而轻笑:“知道了,早点休息。”
夜很深了,宋婉月刚躺进被窝没多久就睡着。
平稳的呼吸透过电磁波传来,段柏庭站在庭院内抽烟。
今天晚上连月亮都瞧不见,明天势必不是个好天气。
一根烟抽了大半,段柏庭垂下眼。
耳边的呼吸,伴随磨牙声,令他神情动容。
有片刻舒展。
呵气成霜的天气。
他的声音也暗哑不成形,似在夜色中低喃。
不知是答的她哪一句。
“宋婉月,我也是。”
第40章
宋婉月买的是两天后的机票, 覃姨帮她收拾好行李,还准备了一些北城的特产,让她带回去。
宋婉月一天光是电话就接了不下十通。
妈妈的爸爸的, 还有爷爷奶奶、外公外婆和各位叔叔婶婶的。
都是在叮嘱她,路上小心些。
宋婉月有些无奈:“我又不是小孩子了,也不是第一次第一个人坐飞机。”
-
段柏庭昨天在电话里说他今天抽空回来一趟, 果然允诺了。
宋婉月还在饭厅内吃饭,就见他那辆库里南停在了院里。
她搁下餐叉出去,段柏庭已经换好鞋子。
正在脱外套。
他今日穿着正式,西装外还另外添了件大衣。
发梢落了几片雪,周身浸寒意。
她过去, 扑进他怀里:“怎么这么早。”
他垂眸看着怀中人, 不过几日没见, 越发黏人了。
他故意问:“不想这么早看到我?”
“想的。”她抬起头, 埋怨道,“你这人怎么能随意曲解别人的意思。”
覃姨见他回来,又去厨房添了一碗饭, 说今天炖了汤。
骨头汤, 补钙的。
段柏庭特地嘱咐过,宋婉月最近晚上偶尔磨牙,想来是缺钙了。
“以后少喝点咖啡。”
平时需要靠咖啡来提神,所以有时候一天喝好几杯。
不过最近放假了, 也不需要早起, 困了就睡, 没有再喝咖啡的必要。
她点头:“知道了。”
异常乖巧。
这几日一直在下雪, 老城景区那边过去旅游打卡的人多了,道路也变得堵塞。
宋婉月干脆就不出门。
好在他们这儿安保森严, 否则也会沦为打卡景点。
回到房间后,她拉开窗帘,看见压满枝头的雪,和结了冰的河。
整个世界都是静的,静到令人感觉悠闲。
壁炉内的柴火,烧裂时发出噼啪声响,屋内通风系统开着,也不用担心会有二氧化碳中毒的可能。
宋婉月往里面扔了个红薯:“这是厨房阿姨今天拿给我的,说是用柴火烤着吃,味道会很不错。”
段柏庭点了点头,竟不解风情的拿了一支烟,靠近火堆点燃。
橘色火光映在他脸上,微微闪动,侧脸线条凌厉。
他的骨相很好,哪怕日后老了,也只会多出些岁月浸泡后的成熟。
抽烟的姿势有点漫不经心的慵懒。此时看着宋婉月扔在壁炉内的那个红薯。
“刚才没吃饱?”
宋婉月蹲坐着:“吃饱了,觉得挺好玩,所以想烤一个。”
段柏庭点头不语,安静抽着烟。
宋婉月今天穿的也不多,覃姨亲手织的毛衣,粉白相间的粗毛线,穿在身上亲肤又柔软。
领口和袖口都滚了一圈毛绒绒的白边。
在温暖的火光旁边,她慢悠悠地打着哈欠,偶尔低头看一眼手机。
因为仪态好,所以坐姿格外端正。
她在家通常会把头发扎起来,今天随意挽了个丸子头,露出的天鹅颈修长白皙,后脑勺圆润饱满。
也不知在看什么,看的那么认真。
壁炉木柴燃烧发出的轻微声响都能把她吓一跳。
她捂着胸口,嘟囔着:“吓死我了。”
一抬头,发现段柏庭正看着她。
也不知看了多久,指间夹着的那根烟都蓄了长长一截烟灰。
她歪头冲他笑:“偷看我呢?”
段柏庭回过神,掸了掸烟灰,却并不答她的话,而是反问:“刚才在看什么,这么认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