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为了守护那个严胜而存在的吗。”
口头上说不出这么肉麻的话，但黑死牟还是用着「这不是废话吗」的目光投降了继国巌胜。
“那就冲突了吧。”继国巌胜拿出了战国家主游说的姿态，“严胜的愿望，可不是守护自己啊。”
继国巌胜觉得得把这个「自己」从牛角尖拎出来，“哪有把他人愿望当成自己愿望的，就问你：严胜舍弃死神力量的时候，你心甘情愿的接受了吗？”
黑死牟：“……”
当然没有，他还在这里把严胜打了个半死。
脖子一转，他扯开了话题，“你之所以会恢复意识……”
继国巌胜：“……”
你真是越活越过去了。
黑死牟不在意继国巌胜戏谑的眼神，继续道：“是因为严胜死神的力量在恢复。”
浦原喜助偶尔也是有点用的。
继国巌胜：“？”
“你身上没有罪孽，所以死后就直接住进了严胜的体内，只是一直没醒来罢了。”
“我睡了多久…？”
“四百多…五百年？我也不记得了。”
“严胜几岁了？”
黑死牟立刻准确的报出了一个数字。
继国巌胜：“……哦。”
第104章 刀匠
“浦原喜助说过, 严胜的灵络还是红的。”黑死牟抽出了腰间月白色的刀，掂量了一下。
“死神的力量, 不是全部消失了吗。”
继国巌胜看着黑死牟开始把玩斩魄刀，有些摸不清他的意图。
“消失的是我的力量，也就是这把‘魄月’。”
黑死牟的手移到鞘身之上，随后朝着继国巌胜一抛。
啪。
穿着旧式鬼杀队制服的继国巌胜抬手接住了这把刀。
在‘魄月’到手的瞬间，月白的鞘柄霎时被侵染成了于背景辉映的深色调，连刀鞘的形态都伸缩发生了改变。
黑死牟：“斩魄刀原本就该有两把，白鬼和…白月。”
说出“白月”的时候, 黑死牟明显的顿了一下。
继国巌胜没错过这个空隙，他当然记得严胜是以“白月“这个名字接近黑死牟的。
“失去的只是白鬼，不是白月。”
黑死牟都把名字报出来了, 继国巌胜不懂也得懂了。
严胜有着两把斩魄刀，但他一直使用的都是黑死牟（白鬼）化身的那把。当时严胜全部的死神力量, 都来自于白鬼, 因此所谓的「失去全部的死神力量」, 也只是白鬼（黑死牟）失去力量。
继国巌胜理清了思绪, 打量着自己手上名为白月的斩魄刀外形, “所以我现在醒过来，是作为‘白月’…严胜的一把刀？”
身为鬼的黑死牟是白鬼。
身为人类的月柱是白月。
两把刀合起来，才是完整的魄月。
继国巌胜静静感受着手中的沉甸，“……我怎么现在才醒过来？”
如果依黑死牟所言, 他应该是在死后就在严胜的身体里了，怎么过了这么久…都几百年了才恢复意识？
“哦, 那是我一直压制着你。”黑死牟手上没了东西, 腰间唯一的挂物也抛给了继国巌胜, 他全身只有这一件白衣, 说出的狡诈话语中一点没有不好意思的意味。
“压制我？”
属于鬼的眸子带着莫名的冷意，那是噬入灵魂的戾气，“虽然你是有着「鬼」的记忆，但我也不知道猎鬼人的你会不会承认这样的第二次‘人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干脆别醒来算了。“
“……那我现在醒了——”
“是外力。我失去了力量，不能压制你了，你就自然而然的被外界输入的灵力唤醒。”黑死牟神色怏怏，“是浦原喜助搞得。”
浦原喜助……
这个名字在黑死牟口中出现好几次了。
继国巌胜感受着体内渐渐盈满的灵力，如同干涸的河底流出了新的清泉，“记得，严胜不是在我们的世界……”
他直接错过了这中间的年份，按照继国巌胜昨日的记忆，严胜应该还在这个充满着鬼的世界才对。
黑死牟瞥了继国巌胜一眼，“严胜早走了。”
和几百年的空窗期比起来，这中间的一年算不上什么。
所以黑死牟在刚才的叙述中，光明正大的省略了这一部分。
见到继国巌胜一头雾水的样子，黑死牟咂了一下舌：“‘我’死了，其他两个上弦鬼之后也死了，在同一天，那位…那个鬼也死了，鬼就直接全部消失了。”
看得出来，黑死牟对这个世界的后续，是真的不感兴趣。
或许是没有严胜的参与吧，这些情节都讲的极其模糊，还需要继国巌胜抓住几个点发问，在黑死牟不耐烦的回答中，他才勉强理清了思绪。
属于这里的、那个死了的小鬼和他生前的友人见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