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夫子说完又交代大家一些事情这才让各自收拾东西回家,毕竟一年一次的秋闱已经结束,他们书院还要根据此次秋闱成绩进行分班,所以这课室不留他们的东西。
“顾默书,你来一下。”夫子唤道。
顾默书走了过去,那夫子拉着他就往门边走。
屋中众人闻言都瞧了过去,竖着耳朵想听一下他们在说什么。
那夫子拍了拍顾默书的肩膀,郑重道:“为师知道你此次秋闱因事耽误没能参加,院长听闻也很是惋惜,下次秋闱更是在三年后,你也知道咱们书院定了班一般不会再分,你若在这里待三年怕也是耽误了你,院中有一去京城中书院念书的名额,你若去我便报上你的名字。”
顾默书没有想到夫子叫他过来竟是同他说这些。
京中书院每年学修的名额是固定的,想来夫子为了他也是求了许久。
可若是他现在去京城念书,怕是要离家三年。
“你回家好好想想,这机会难得,别人想要还没有呢。”夫子说的是实话,若不是因为顾默书在书院中每次小考的成绩都名列前茅,这机会还真不一定会落在他头上。
顾默书对着夫子郑重一揖,“多谢夫子,我.”
“你现在不必忙着推拒,你家中情形我也知晓半分,供你在京中念书不是问题,此次机会难得,你回到家中好好与他们商量一番,想好了再同我说。”夫子说完便背手离去,只留顾默书一个人站在那里。
去京城书院,顾默书从未想过。
不说他了,就说这书院中今年中举的书生,也不是人人都能去的。
一来是名额有限,而来便是束脩太多,一般人家供养不起。
“你的东西我帮你收拾好了,咱们一同走着回去吧。”方阳手中提着两个包袱,一个是他的一个是顾默书的。
顾默书道了谢接过自己的包袱同他一起走出了书院。
一路上顾默书都没吱声,方阳见他没有同自己要说的意思便没有过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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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禾这几日是真的忙,苏记绣庄这次挑选过来的绣娘实在是不少,齐禾都觉得自己现在是在开培训班。
每日除了教他们基本的技巧外还要将她的绣品一个一个过一遍,根本没有闲下来的时候。
有时回来的太晚,家中铺子都打了烊。
齐禾不愿他们这般等着自己吃饭,便告知他们若是自己打烊前没回来便不用等她了。
今日齐禾回来的比平时更晚几分,到家时巷口的灯笼都熄了火,一片漆黑,好在云棠给她留了门。
她轻手轻脚的关上门,生怕吵醒了他们。
“太晚了。”
齐禾听见声音属实吓了一跳,漆黑的夜根本瞧不清人,可她身后院中却传来这么一声。
直到她走进院子中,这才瞧清楚原来出声之人是顾默书,他就那么一个人坐在院中的石凳上。
“这么晚了,怎么还没休息,明日不是还要去书院。”齐禾走过来后问道。
“你还没回来。”他哑声开口。
天这么晚了,齐禾还没有回到家中,这让他怎么安心。
“我这不是回来了,你也进屋吧,别着了凉。”齐禾听出他这是担心自己的意思,可她为了拉开二人距离也只能这般同他说。
话有些伤人,但实在好用。
顾默书皱着眉没吭声,定定地瞧着她。
“太晚了不安全,你不用为了躲我每日这么晚才回来。”
齐禾听出他这是误会了,自己这几日还真不是故意躲着他才回来这么晚实在是那边太忙了。
可她不想解释,生怕说多了他又胡思乱想,生错了念头。
“好,明日我早些回来。”
夜深了院中起了凉风,顾默书怀中抱着披风,他起身想要给齐禾搭在身上。
谁知他刚走近齐禾就直接站了起来身子还往后退了一步。
顾默书见状眼中流露出落寞之色,可他却不死心仍旧张嘴问出了那句话:“如果你我之间没有那层关系,你会.”
“不会。”齐禾急忙打断他的话,眼神躲闪根本不敢瞧他,说完便直接离开了。
顾默书一个人抱着披风呆愣在那里,直到看她进了屋子再未出来。
他一夜未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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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棠白日看着铺子夜里在屋中刺绣,不到半月终于将楼家小姐送来的成衣绣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