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她醉到睡着,权至龙帮她卸了妆,简单擦洗了一下,早上醒来,头发有些不清爽。
顾知收拾得很快,到幸家的时候还不晚。
她在旁边坐着等幸南屿换和服,今天她们出去吃些传统餐食。
桌子上是顾知喜欢的抹茶和果子。
“今天母亲跟知子也说了吗?”
幸南屿在屏风后面伸手穿着和服,她知道顾知刚刚跟幸夫人在外面交谈。
倒不是相亲,是希望幸南屿也能多认识点男生,谈个恋爱什么的。
“幸夫人让我看一下同学里面是否有合适的选择,我得回想一下,不过跟你同国籍的是不太好找。”
“唉,妈妈真的是,还找到你那边了。”
“扩大范围,找到合适的人的概率更大一些?其实也不急,阿姨是想让你多挑几年,好好选。”
“也就是我还不算排斥,不过你选的我更放心,起码不会遇到奇怪的人。不过,不是同国籍也好,你知道的,我不喜欢伺候人。”
“懂,对我好信任。”
顾知笑着把托盘上的折扇递给幸南屿。
这是顾知之前写给幸南屿的扇子,一切都按照幸南屿的喜好来的。
“还是喜欢你写的扇子,下次还要粉色的扇骨。”
“好~就你不嫌弃我。”
“我幼驯染的,当然是好的!”
幸南屿骄傲地扬了扬下巴。
是很传统的和风餐厅。
侍从在前面带路,幸南屿在后面小声跟顾知说着话。
“我好久没有来过了,上次来也没有预订。”
“所以带你来嘛,这个季节有好吃的海鲜。”
“今天你来安排,我也好久没休息了。 ”
“我们小顾先生辛苦了~今天带你好好休息。”
两个好朋友吃饭没有那么多规矩。
“我们同期生你应该都认识,你回来上学之后,同级又来了两位男生,我觉得其中一位看起来有些符合你的心意,可以试试。”
“好啊,实在不是很想主动因为这个社交,你们介绍一下,我还比较舒服。”
幸南屿放下筷子,玩乐她在行,这种社交她拒绝。
“那就按你舒服的方式来。”
顾知夹起一块寿司放进嘴巴里,这个时节的扒皮鱼寿司很有风味。
顾知和幸南屿拒绝了司机的车子,两个人并肩在街上散步。
讲到开心的事情,幸南屿笑嘻嘻地倒着走,完全不顾自己还穿着和服。
如果不是穿着木屐,她好像要跳起来。
两个人拉着走说说笑笑,深秋的落叶像是画里的模样,溪水潺潺,蓝天白云在房角和树枝的分割下变成美丽的高清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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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顾知跟权至龙之间的气氛有点奇怪。
顾知早上很早起来,在院子里打了一套太极拳,给自己打出了一身汗,家里阿姨催着她赶紧去洗个热水澡。
“小知今天怎么打出一身汗,力气太大了,快去收拾一下,感冒了就不好了,少爷和Ailill少爷又要说了。”说着麻利地给顾知拿上法兰绒的家居服,推着她去浴室。
顾知从小被家里的阿姨看大,在家里人跟前永远都是那个有点调皮的小孩儿。
吃过早饭她抱着红枣茶在长羊毛地毯上坐着,宁城深秋的雨有些冷,她身边团着两条厚毯子。
顾知不知道为什么,有点累。
没感觉权至龙对她不好,也没感觉有其他问题。
顾知想,大概是之前从来没接触过这样的男生吧。
两个人职业很不一样,恋爱这些时间,顾知见到了自己之前极少接触甚至根本不知道的艺人的工作部分,她看见过权至龙在舞台上受伤,被疯狂的粉丝围堵乱碰,在台下累得动都动不了…
确信权至龙面对镜头和粉丝跟在私下确实很不一样。
顾知觉得可能是自己看了他太多太多工作的一面,如今行程稍微缓和,一时间认知有些错乱。
看到他被很多人喜欢,看到他跟很多异性互动,顾知有感觉吗?
不能说没有,但是觉得那好像都不是最关键的点。
顾知说不上自己的感觉,只是觉得很奇怪,不想动。
成年人的世界似乎没有那么多勇气和冲动,某种意义上似乎每一次感情在一些沉淀之后都是一种天秤衡量——我想要的得到了没有?那些“缺点”是在我可以包容的范围之内吗?得到的足够有意义和价值来抵失去的吗?
以及,爱意几何。
而权至龙,他也觉得自己很奇怪,他觉得自己那个混乱的毛病又要犯了,可能是过度忙碌之后的情绪翻涌,也可能是快要入伍的复杂心情。
他也是个很普通的男生,也很想时时刻刻粘着自己喜欢的人。
但是,他在顾知眼里会发光吗?他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