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重骤减到令人心惊的数字,情绪变得更加敏感。
明明本来是个积极又强大的人,但也逃不过不好的情绪。
他甚至有些习惯性失眠,每天清醒着感觉到重压的存在,因为难以解决甚至是解决不了而痛苦压抑。
权至龙在试图努力地调整自己,有时是适当的药物辅助着睡眠,有时是其他缓解方式。
他对顾知的愧疚不仅来自于要让她承担着一些外界带来的风险可能,还来自于,他自己。
希望无论什么时候对方都可以陪伴自己,但又希望如果只有快乐分享给对方就好了。
而他们如今,是相互陪伴的关系,无论如何,总会握住对方的手,哪怕没有任何言语,这一切,也让人感到踏实。
或许恋爱本就是相互靠近、不断学习如何去爱的关系。
看着面前安睡的顾知,权至龙喉头发涩,眼眶有些酸胀,他闭了闭眼睛,又睁开注视着眼前的人。
如此,越来越好就好了,会越来越好的。
他低头贴近,顾知呼吸的温度熨过他的皮肤,窗帘阻挡了午后的阳光,细细去听,能听到手表指针微弱的嘀嗒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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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inh婚礼在即,顾知在加州中转,和出差的Ailill一起回国。
Ailill在机场接上顾知,一个月没见,顾知的行李箱已经又被覆盖了一层机场标签了。
“下午约了卡丁车,咱俩去玩会儿。还拿了你喜欢的酒,晚上去游泳?”Ailill给顾知安排得明明白白。
“你这安排,是想带我疯玩?”
“那倒不是,赛车场旁边有个卖墨西哥卷饼的,泳池再不玩这个夏天就要过去了。”
为了好吃的墨西哥卷饼去玩车?嗯,这很Ailill。
顾知点点头,跟Ailill笑着击掌。
开了两圈,顾知和Ailill摘下头盔,补充水分。
Ailill放下水杯,抱起头盔歪了歪头,一头金色的短发这会儿乱糟糟,意外的是看起来肆意野性的帅气造型。
“再来?”
刚刚一胜一负。
顾知看着Ailill眼里明晃晃的兴趣,挑眉道:“再来。”
顾知和Ailill在赛车场呆了大半个下午,离开的时候还从Ailill说的墨西哥卷饼摊子上买了卷饼和特色烤肉。
开车回到住处,他们在露台上坐着吃饭,热乎乎的卷饼配香槟,一些奇怪又很随便的搭配。
加州此时湛蓝的天空几乎没有云彩,微风吹去夏日的最后一丝燥热。
“明年gd入伍吗?”Ailill突然开口。
“应该是吧。”顾知和权至龙还没有详细聊到这个问题。
Ailill灌了两口酒:“那他入伍怎么办?”
顾知歪头看了Ailill一眼笑着说:“你不装了?”
Ailill听到这话,胳膊架在了顾知的椅背上:“嗯,摊牌了。”
“说说吧,头一次我谈恋爱你几乎没说什么,我还真的挺不习惯的。”顾知向后靠在椅背上,笑着说。
Ailill挑眉:“那看来我憋得不错。”
“相当不错,我回国那会儿你居然都憋住了。”
除了叮嘱顾知保护好自己,Ailill还真的没跟顾知聊感情上的问题,每次电话也是问顾知最近吃饭规律吗、去藏品店找东西的事情还顺利吗等等。
涉及到顾知恋爱的事情,是一句没说。
Ailill:“你刚谈没几天,我左想右想,也说不出什么来。”
Ailill自从知道顾知和权至龙交往之后,只要再深想下去就难免觉得心情有些复杂。
权至龙不是什么坏人,但他私心觉得gd没有那么适合恋爱,结婚暂且不论,当然最大的原因是,他是艺人,工作多,没有隐私,新闻也多。
工作多,没有时间相处,长期异地。
没有隐私,顾知随时可能面临着被迫公开,可能面临大量的粉丝和公众的声音,甚至极有可能被网暴。
新闻多,真真假假的东西太多,圈子里多数浮躁又混乱,感情永远会面临更多更难的挑战。
顾知看了Ailill一会儿,靠上了他的肩膀。
“禁止撒娇啊,顾寓可是跟我说了,你也这么搞他的。”
Ailill虽然这样说,但是却任由顾知耍赖。
Ailill不喜欢那些浮金样的生活,自己的工作带有一定的公开性,有时候难免被混乱纠缠,就不想让顾知面对更多的麻烦事情。
学业和需要应付的人情社交已经足够辛苦了。
不过这个话题也没有探讨太多的必要,是一个家长因为涉及到孩子的问题总是考虑太多的毛病罢了。
Ailill:“我那天和顾寓说,顾寓就只说给你带了保镖带了司机,我差点跟他翻脸。”
顾知:“咋了?嫌他不着急?”
Ailill别别扭扭地说:“嗯。”
顾知:“哈哈哈这又是什么吵架理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