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音夜的侥幸卡在中途,笑意卡在面上,噎到无声。
而他今天,就是做好不收获完毕绝不松手放过她的准备。
她可以不说。
等到明天一早,摄像头、节目组、嘉宾……所有人都能看到他从她的房间走出来。
梁音夜被逼到头疼。
她难过地爬伏在他身上,接受与消化着这个事实。不行,她今天──乃至近年做的最错误的事情就是刚才同意他进来。
真的,要把底子都掏空了。
他声音低低:“别乱动,肆肆。”
他本就忍得辛苦,经不起她再撩拨。
“那你离我远点。”
“……”也做不到。即使憋得再辛苦,他也只想与她黏在一处。
好不容易能碰得到人,他当然忍不得不碰。触碰、接吻,他只想同她做尽所有最隐秘的事情。
他动也未动。
还要在她发上亲吻。
就像有什么肌肤饥渴症。
还是只单对她一人的。
他不走,非要在这,梁音夜也就没有跟他客气,直接爬到他身上。
即使某一处清晰明显地叫她感知着,她也无畏,格外勇敢。
像是清楚他不会做什么,才这么肆无忌惮。
他在拿捏着她,她也能在另一处拿捏着他。
他的下颌都绷紧。
低眸看着她,眼底是欲色在强行压制。
就像根本拿她没有办法那样的无奈,只有抚着她后腰的手背上的青筋可见其忍耐至深。
梁音夜自己安静了不知道多久,在做着心理准备,也在思考该从哪里开头,顺带犹豫着能不能不都说、有哪些还能遮掩一下。
而他的呼吸却半点没有平复,反倒越发滚烫。
这个人是在自己折磨着自己。
偏偏沉浸其中,甘之如饴。甚至,她感觉他还在等着她插手,加剧这场折磨,任她将他折磨到极致。
梁音夜不敢再想。
她怕自己忍不住犯罪。
因为没有人能忍得住对他为所欲为。
她只能勉强维持着自己的理智。
“闻晏……”
“嗯。”
就连嗓音都是沙哑到极致。
她不敢再看他的眼睛,只是埋头说话。但是不知是累到了,还是药劲上来了,她困倦地打了个哈欠,眼角逸出泪。
“困了就睡吧。”
就在她以为他怎么这么好心的时候,他继续道:“睡醒了我跟你一起出门。”
一起出这道房门。
梁音夜:“……”
她被吓得瞬间毫无困意。
一点都不困了。
说,她说还不行么?
只求这位祖宗赶紧走。绝对不能在这里待到天亮。
“其实也没有什么。”
她有些难以启齿,“你喝醉的那一天,听你说话,我只是好心疼。”
但是当时,只是心疼,只是因为爱他而心疼。
后来在知晓一切以后,在真正知道他走的是多远的路、他走过的是一条什么样的路后,才明白当时的心疼不过尔尔……才知道真正的心碎是什么感觉。
她收紧抱住他的手。
那天就很想抱他……现在终于抱到了。
抚在她腰上的指腹轻轻摩挲。
“我们肆肆,”他闭了闭眼,听起来似乎有几分高兴,“好像比我想象的要喜欢我。”
是啊。
比你所想象的,还要喜欢很多倍。
是你从来不知道的喜欢。
一眨眼,又想落泪。她闭上眼,“我总觉得我对你不够好,很过分,也很坏。”
那天他喝醉了,跑来同她说了这么多,又是无力又是无奈,脆弱都袒露在她面前,而她明明心痛得想哭,但是竟然还是心狠地没有开门。他说他只是想见见她,但是她也没有让他见。
就只是隔着那道门。
可是却仿佛隔了一道天堑。
泪水一开闸,就止不住了。
她轻声说着话:“也很难过,为什么会让你一个人经历这么多。为什么他们都要这么对你。这个世界对你太不公平了,他们对你也太不公平。我不太能想象你这五年是怎么过来的,我们至少是朋友,我是不是应该去看看你,在你身边陪陪你……这样的话或许你就不会那么难过。我也很不好,我当时不应该看见那条信息,也不该……”
她细细碎碎地念着,有些凌乱地在讲,将那几日压在心里所有的话都说出。他既然想听,那她就都告诉他。
而且,好像说出口以后,就没有那么难受了。不是什么人都有用,主要是因为听的人是他。而这些话,她本就都是因他而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