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安念念是被外卖员的电话吵醒的。
她睁开眼的时候有点儿分不清刚才那个瑰丽又香艳的梦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就先被外卖员催着去开了门,直到拎着沉甸甸的外卖才回过神来。
不会是昨日重现吧。
安念念现在心跳都还不正常地快着,她有点烦,烦的不光是她现在对眼前这份麻辣烫完全进入了索然无味的状态,还有此刻满脑子都是梦里男人蜜色的皮肤。
阙濯的皮肤颜色,确实是蜜色的。
但他每天上班下班展现给安念念看的部分也确实有限,在她的印象里,阙濯那衬衣的纽扣就没有解过一粒,袖口也永远尽职尽责地包裹着他的手腕。
……现在想这个有什么用啊。
安念念觉得自己可能是最近生活过得太滋润,感受不到生存压力,才会放着好端端的麻辣烫不吃,在这里思考总裁大人的皮肤是什么颜色。
她吃了一口已经被泡得毫无口感的油条,又打开了微信,没打上两个字,想了想还是直接给祁小沫打了个微信电话过去。
“哟,霸王您忙完啦?”
一般安念念微信不回复的时候祁小沫就知道她忙去了。
“别贫了别贫了,我跟你说正事儿。”刚才俩人的对话进行到她死活要给阙濯打电话,安念念可还惦记着后面的部分呢,“然后呢,然后你们就眼睁睁看着我把阙濯带走了?”
“什么叫你把阙濯给带走了啊!”那头祁小沫对她的措辞相当不满,“请你注意一下,是阙濯如天神一般降临在KTV,然后把正抓着麦克风鬼哭狼嚎的你给带走了,顺便拯救了我们的耳朵OK?”
你可真是好朋友啊你!
安念念突然感觉偏头疼,她扶住额头,又听那边祁小沫绘声绘色地说:“你是不知道你喝高了之后力气有多大,有多难缠——”
道理她都懂,“可、再怎么说他也是一个男的,你让他送我回去这不太好吧!”
听安念念的控诉,那头祁小沫更来劲了:“我说真的,让阙濯把你送回家我更担心他的人身安全好吗!?”
“……”
倒也是有道理。
毕竟每次阙濯只身出席晚宴的时候借着醉酒名义前赴后继的人有多少,三个月前好不容易有媒体拍到阙濯的车送一个嫩模回家,跟上去追了一路最后发现车上只有司机小杨没有阙濯,后来还是那个娱记开小号吐槽被人发现才被抖出来的。
那嫩模的身材惹火得都不用安念念过多描述,反正自那件事起她就觉得阙濯这人不是看破红尘就是个GAY。
“好了好了好了……”安念念觉得自己和阙总发生关系的事情是板上钉钉了,顿时万念俱灰:“总之这阵子别约我出去喝酒了。”
“为什么?”
“我得好好工作。”千万不能让阙濯抓住把柄。
虽然阙濯并没有直接让她去财务领三个月工资走人,但安念念推测他是在等一个她犯错的契机,名正言顺。
但她实在是不想失去这份薪资优渥六险二金加班三倍工资的好工作——哪怕那天晚上强行把她老板这张弓给拉开了,也不想。
安念念吃完麻辣烫把外卖盒往垃圾桶一扔就进了浴室开始护肤,九点整准时入睡。
凌晨六点她被闹钟唤醒,起床第一件事就是先给阙濯打电话。
“阙总,您醒了吗,今天七点有一个早会,现在差不多该起床了。”
“嗯,早。”
听见电话那头男人不平静的呼吸,她赶紧为总裁大人献上一大早最新鲜的殷勤:“真不愧是阙总这么早就开始运动了,您大概什么时候出发,需要我过去接您吗?”
这话放安念念这儿就是一句客套话,因为阙濯不可能让她去接,她也没有条件去接。
但阙濯下一句话就让安念念傻在了床上:
“可以。”那头总裁大人应该是刚结束了最后一组动作,呼吸逐渐平缓下来,“我让小杨绕到你那去一下,正好今天的行程有个地方要改。”
理由充分到让安念念无法反驳。
六点二十分,安念念在楼下与小杨碰了头,钻进副驾才开始化妆。
“安姐今天又起晚啦?”
小杨比安念念小几个月,人如其名又瘦又高跟个杨树似的,一笑起来上下两排牙都呲着,看着憨憨的,让安念念一看就倍感亲切。
“是咱们阙总起得太早了。”安念念都不知道阙濯这是几点起的床才能在六点健身结束。
好在小杨开车技术确实是不错,一路稳得不行,安念念涂完唇膏正好车子驶入阙濯所居住的高档小区。这小区位于市中心,距离公司就十分钟车程,安念念看了一眼时间然后打开车门迎接西装革履的阙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