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抬头见到任敬,顾立群有些心虚,“你咋来了?我都说了我和老兄弟们好久没聚了,总得好好聊一聊才能走,晚一点回家也没什么事嘛......”
他还没说完,任敬就冷冷地打断了:“这是怎么回事?”
正在给顾立群包扎伤口的李腾赶紧出来打圆场:“哎哟任敬,你爸是宝刀未老啊,我们不是出去喝酒吗,谁能想到他妈的城管居然大半夜来了,一来就暴力执法,你爸又是重义气的人,结果在帮忙的时候跑得太急,就把脚给崴了。”
听罢,任敬的脸更是黑成了锅底:“你以为自己现在还是二十几岁的年轻人?!”
被他毫不留情地这么吼,顾立群的面子也挂不住了:“我这叫见义勇为,我光荣!你懂个屁!”
眼看他们马上要吵起来,慕璘风赶紧把任敬拉到了一边。
最后,慕璘风和任敬一起把顾立群给扶进了车里,然而直到坐上了车父子俩仍在赌气,彼此都冷着脸一句话也不说。
见状,慕璘风也不去触他们的霉头,而且任敬又把车开得飞快,这便让他无暇分心去顾及了。
第10章
三人回到家后,气氛仍是没有丝毫要缓和的迹象。顾立群在朋友面前丢了面子,一路都憋着一股气;任敬也阴沉着脸不说话,到家之后回头朝父亲丢下一句“明天带你去看医生”就进了房间。
留下顾立群金鸡独立站在原地,气不过就开始拉过慕璘风喋喋不休:“老弟,你看看他!你看世界上有哪个儿子敢给老子摆脸色的?!”
安慰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慕璘风道:“任敬也是担心你,你说你一个老头子,大半夜在外面不回家,结果还把自己给弄伤了,这样换谁谁不担心?”
“妈的,哪来的老头子,老子今年才刚刚四十九!”被老头子一词刺激到了的顾立群又转而对着他吹胡子瞪眼。
打了个哈欠,慕璘风已经很困了,只得好说歹说把人给扶回了房,这才揉着眼睛走进卧室。
他一推开门却发现任敬根本就还没睡,青年正背对着他一动不动地坐在床边,身影显得有些沧桑。
不知道为什么,慕璘风从他身上看出了些许孤寂的意味,这让他不由自主地走过去,在任敬身边坐了下来。
“你是不是很担心你爹?”
见任敬抿了抿唇,没有言语,于是慕璘风便自顾自说了下去:“我看他也不是没分寸的人,你用不着那么着急,而且你担心他的话为什么不好好说呢?好好说的话,他应该也会接受吧。”
沉默了许久,任敬才开口道:“你的腿还疼吗?”
没料到他会突然间提起这件事,慕璘风愣了一下:“贴了药膏后就不疼了。”
“嗯,睡觉吧,明天带你和我爸一起去诊所。”说罢,任敬就抱起了自己的枕头被子转身准备出去,然而还没走几步,他的衣服下摆就被慕璘风伸出的手给拽住了。
笑眯眯地看着他,慕璘风道:“别到外面去了,我和你挤一挤也还能挤得下。”
闻言,任敬没说什么,放好枕头后就重新睡了下去。
慕璘风也在他身旁躺下,“你有朋友吗?”
过了一会儿,他才听到任敬吐出了没有两个字。
“从小到大都没有吗?”虽然隐隐能猜到,但慕璘风还是有些震惊。
任敬淡淡道:“有过,但后来我和他们就没有联系了。”
原来如此。慕璘风轻叹了一声,“你给我的感觉很孤独,但你不应该是这样的,我的意思是,你没有必要用别人的错误惩罚自己,让自己活得轻松一点不好吗?”
对此,任敬没什么表示,“早点睡。”
随即他就翻了个身,又一次把背对准了慕璘风。
虽然对方像块千年寒冰一样在自己身边不断冷飕飕地散发着寒气,但慕璘风并不在意,搂紧被子就睡了过去。
第二天,任敬便带两人去了林钟雨的诊所。
见了顾立群,林钟雨一边和他聊得热火朝天风生水起,一边干脆利落地扛起慕璘风的腿,刷一下就把膏药给撕了下来。
这一下猝不及防,疼得慕璘风是牙根紧咬,忍了又忍才吐出一口气。
“怎么样,今天还疼吗?”林钟雨把新的膏药拍上去后又问道。
摇摇头,慕璘风道:“你这药是什么配方?见效还挺快。”
听他夸赞自己的膏药,林钟雨得意地说:“这可是独门秘方,哪能告诉你,我可不会做违背祖宗的决定。”
给慕璘风换好药,他又麻利地开始给顾立群正骨,与此同时继续和慕璘风攀谈:“对了,这位朋友,你昨天来的时候不是和我说让我小心吗?结果你猜怎么着,我找了好几个月才找到的中介真的出事了!幸亏我听你的话,准备回去再考虑一下,要不然我的钱肯定也被吞了!哎我说,你是会算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