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在玉京时就是,到如今,算来都快有两个月了。
谢明峥眸色渐深,再次凑近,长臂从身后拥住人,下巴更是搭在临春肩上,语调也放沉了:“一路舟车劳顿,阿宝都不累吗?”
临春摇头:“不累呀,我夜里都睡得很好,所以白天就精神抖擞了。”
说起这个,果然不能夜夜都与谢明峥一道睡,跟他一起睡,他总要折腾自己,没一个安稳觉。那才叫累呢,分明什么都没做,都把她累得够呛。
自从跟谢明峥在一起,她都多久没睡过这么安稳的觉了。
“你很累吗?”临春反问,目光落在谢明峥不怎么好看的脸色上,“哇,峥峥,你脸色好差,是不是水土不服?”
谢明峥无语,他哪里是水土不服?他是被她气的!
但还是耐着性子装下去:“是有点水土不服,感觉头有点晕。”
“碧云,少爷不舒服,你去请大夫来瞧瞧。”临春当即吩咐碧云,他们如今行走在外,称呼不能暴露身份,便称少爷少奶奶,乔装成从京城来的富商。
碧云应了声,很快将太医请来。
太医听闻陛下不舒服,已经有些担忧,可认真为陛下诊过脉,却并未发现有任何不适。偏皇后娘娘还在一边认真地询问,到底是什么病症。
“这……”太医一时拿不准该说什么了。
谢明峥咳嗽了声,以眼神示意太医,太医看了看一旁的皇后娘娘,又看一眼陛下,似乎明白了什么。
“回少奶奶话,少爷的确是有些水土不服,不过也不是什么大事,好好休息休息就好了。”
临春哦了声,若有所思。这会儿才刚过午时,她有些饿了,原本打算上街走走,先逛玩一番。
“既然这样,那少爷便留在客栈休息吧。我带碧云她们出去逛逛。”临春说着,似乎颇为遗憾,拍了拍谢明峥的肩。
谢明峥:“……”
他装病是想让她多关心一下自己,结果她直接撂下自己出去玩。
感情淡了呗,不爱了呗。
谢明峥反手扣住临春的手指,幽怨道:“你要抛下我一个人出去?”
临春纠正他的措辞:“不是抛下,是,我也想与你一道出去,可你这不是身子不舒服吗?我这是体贴你呀!”
这体贴,不要也罢。
“我也没那么不舒服,我陪你吧。毕竟人生地不熟,万一出点什么事。我不放心。”谢明峥道。
临春听他这么说,自然想到了从前跟他出去那次出的事。
“没事儿,你不在,应当不会出事。”
从前那些不法之徒皆是奔着谢明峥而来,如今他们隐藏身份,朝局太平,想必不会再有什么事。
临春就这么决定,把谢明峥撂在了客栈里,带着碧云朱弦与几个护卫出了门。
谢明峥又没病,自然不需要休息,他定定坐在房中的椅子上,陷入沉思。
良久之后,终是长叹了声,而后出门寻临春。
他不能放任她对自己这么冷淡下去,既然她不想与自己亲近,他偏要凑上去。
谢明峥沿着临春出去的方向追上她脚步,在一处茶楼里寻到人。彼时临春身侧还有位翩翩公子,瞧她的眼神充满了觊觎的味道,而临春仿若未闻,与人有说有笑。
谢明峥脸色陡然一沉,快步走近,停在临春身侧:“娘子,你方才不是说想吃糖糕么?我买回来了。”
临春怔了怔,被谢明峥突如其来的演技吓了一跳,他在说什么?
她看了眼身边的公子,随即反应过来,他又在吃醋了。
她有时候真觉得谢明峥有点奇怪,谢明峥好像认为全世界的男人都会喜欢自己。
就……跟他平日里杀伐决断的形象形成鲜明对比。
“这位是?”谢明峥一副才发现身边还有个人的表情,礼貌地看向那位公子,笑了笑。
公子略略颔首,与谢明峥寒暄:“仁兄好,我方才见这位夫人头上的簪子十分好看,我娘子一定会喜欢这种样式,想问问夫人是在何处购买的。”
公子叹了声:“没想到二位竟是从玉京来的,也是,玉京热闹繁华,咱们这里比不得。我娘子也总说向往玉京的繁华,我打算抽空带她去玉京玩一玩。”
公子说罢,与二人告辞。
待人走后,临春气笑道:“峥峥,你那什么表情,一定又在想一些莫名其妙的东西。人家可没有对我有什么心思,言语之间都很友善,的确只是询问我的簪子是哪里买的。”
谢明峥轻哼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