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手中这本话本颇为精彩,讲的是女主角原是一个修行了千年的妖精,一心向道,只想飞升成仙。她距离成仙只差一步,便去南海求观音菩萨指点迷津。菩萨说她只差一道情劫,所能顺利度过情劫,便能飞升。
妖精若有所思,离开南海后便化作人形,去了人间游历。后来认识了一位书生,与书生相恋成婚。她爱上了那位书生,甚至想要成为凡人,与书生厮守到老。
看到这里时,临春本以为这是一本讲述美满爱情的话本。可再往下看,话本却讲述到,书生某日发现自己的美貌娘子竟然是妖精,便吓得不轻,甚至去找道士收自己的娘子。
妖精向书生解释,自己真的爱他,可书生怎么样都不信,仿佛从前那些美好回忆都一瞬间化作泡影。道士意欲收服妖精,可妖精毕竟修行千年,那道士自然不敌,妖精杀了道士,再看向自己看的那个书生,只见他害怕又憎恨地看着自己,而后失望而去。
经此一事,妖精看破红尘,飞升成仙而去。
临春看到这里,只觉得心里堵了一口气。为那妖精不平,也为那书生的虚伪不满。
在话本最后,作者更是借妖精之口,骂天下男子皆为薄幸,所谓美好爱情不过是他们用来蒙骗女子的借口。
这本话本与临春从前看过的都不同,倘若按照从前临春看的那些,故事最后应当是书生并未因为妖精是妖,便心生嫌隙,一如既往看她护她,二人白头偕老。
临春心中一哽,不由想到自己身边那些男人,倒是如此,个个三妻四妾,见一个爱一个,纵然是与正妻举案齐眉,也不妨碍再与小妾花前月下。
或许……这话本才更符合现实,而那些才是只存在于话本里的东西。
临春放下话本,心中郁闷,又看了眼谢明峥,连带有些迁怒谢明峥,看他不大顺眼。
她撇了撇嘴,盯着谢明峥。
电光火石之间,反应过来为何觉得那本书眼熟。
不就是她那日看的不正经话本,将酸梅汤灌入玉瓶,再就瓶口喝的那本?
临春:“……”
竟忘了收起来了。
谢明峥怎么一本正经地看着?他看这么不正经的话本,难道内心便没有一丝波澜么?
见临春盯着自己,谢明峥终于从书中抬头。
“好看吗?”临春问。
“还行。”谢明峥颔首,“有些想喝酸梅汤了。”
临春:…………
她不知道谢明峥所说的酸梅汤是正经的酸梅汤还是不正经的,但她已经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不过经这打岔,她心中那点郁闷也散了不少,临春道:“时辰不早,该安歇了。”
她解了外衫,更换寝衣,回到寝间,便欲睡觉。
只不过才闭上眼,身后的胸膛便贴上来,心跳声贴在她后背,让临春有些无措。
“阿宝是不是忘了什么?”他愈发频繁地唤她乳名。
“什么?”她茫然转头。
谢明峥的吻落在她睫羽上,“治病。”
临春蹙眉:“你不是没病么?”
谢明峥摇头:“有一种病。”
“什么病?”她有些疑惑,不是不举,还能是什么病?再说了,正儿八经的病,也该找大夫治。
“寤寐思服,辗转反侧的病。大抵,俗称相思病。”谢明峥磁性嗓音落在临春耳朵,听得临春一阵脸红。
他的吻从她睫羽转而向鼻尖,再至红唇,轻巧探入其中。分明只是一个吻,吻着吻着,便有些不对劲。
她的寝衣不知何时半褪,露出一半雪肩,被谢明峥咬|了口。
临春嘶了声,推拒他胸膛,“别……”
谢明峥自然不听,只不过从她雪肩转向啃别的地方。临春推不开人,男子沉重的身体压在她胸口,她感觉到痛,低骂了声:“你属狗吗?谢明峥!”
谢明峥不怒反笑,笑声低低从胸口震荡而出。
“再多骂两句,阿宝。”
临春:?
谢明峥真有病,应该是脑子。
“要不你明日找小梁太医看看脑子……”她嘟囔。
谢明峥听见小梁太医四个字,齿间力道更甚,临春疼得眼泪往外涌,眸子雾蒙蒙的。
“干嘛呀?”她吸了吸鼻子。
谢明峥道:“阿宝与梁太医很熟么?”
“也没有很熟,就是觉得他人挺温柔的,而且医术也不错。”临春老实回答。
谢明峥却更不满,抓住临春的脚,在她如玉的脚趾上啃了啃。
“也没给你治过几次病,你怎么知道他医术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