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寂静的街道之下,其实暗藏着几处热闹之所。
谢明峥眼神冷静,很快抱着临春拐进一家花楼。
花楼大门紧闭,早已经不接待新客,但内里却灯火辉煌,笙歌曼舞依旧。谢明峥带着临春,推开一扇房间的门,左右环顾一圈,最后躲进了衣柜中。
房间无人,谢明峥心跳得有些快,他迫切需要甩开那些人,带她去寻大夫。
他抬手探她额头温度,仍旧热得吓人。衣柜里没有光,看不清她的脸色。谢明峥语气焦急:“阿宝,阿宝?你振作一些,别急,我马上带你去找大夫。”
临春嗯了声,靠在他怀里,腔调带着泣声:“怎么办,谢明峥,我好难受……”
她声音都轻下去,且变了音调,愈发柔媚动人。听得谢明峥怔了怔,想到她这会儿功夫主动往自己身上贴,燥热不安,且绵软无力,似乎明白了什么。
方才打斗之间,他记得出现过几个不是黑衣人的人,而那装扮,隐约有些眼熟。是下午在茶楼时见过的人,谢明峥当时便注意到他对临春眼神不善。
倘若是他贼心包天,似乎可以解释得通了。
谢明峥为确认自己的猜想,问临春:“阿宝,你哪里不舒服?除了无力和热,还有什么症状?”
临春摇了摇头,“没有了。”
这症状,怎么有些熟悉……
她脑内灵光一闪,想到了自己偷看的那本话本,不就是女主角中的那种药吗!
她哭得更厉害了。
话本里写,中了那种药,如果不和男人做那种事,会死掉的。完蛋了,她不想死,岂不是只能和谢明峥做?
临春呜咽出声,又忍不住往谢明峥身上贴。
谢明峥……谢明峥他有病的,万一他待会儿不行,那自己岂不是死定了?
她慌得很,语无伦次和谢明峥说这些话。
谢明峥亦有些烦闷,在他的一千零一个梦境里,可没有一个梦是与她在逼仄衣柜里。他观察着外头的情势,想着人应该走了,正欲推开衣柜门,带临春离开,好歹寻一处舒适些的地方。
才刚有所动作,便听得门口有些动静。
他只好退了回来。
“嘘,有人。”谢明峥小声道。
临春止住哭声,怕自己忍不住,用双手捂住自己嘴巴,不让自己发出声音。因方才动弹那下,他们二人的姿势发生了些许变化。
临春坐在了谢明峥膝盖上,他腿微曲着,抵|在她双腿之间。
而门吱呀一声,被人推开。
脚步声从门口传来,细碎的,伴随着一男一女说话的声音。
“哎呀,死鬼,这么猴急做什么……”
紧跟着,两道身影跌进粉色床幔中。
临春听见了一些奇怪的声响,好似在鼓掌,又好似在搏斗。
她试图思考些什么,但自己的脑子也实在不行了,整个人越来越绵软无力,完全瘫倒在谢明峥身上。她歪着身子,因而双腿更垂在谢明峥膝上。
那种难以接受的感觉再次袭来,且比以往更汹涌,仿佛叫嚣着什么。
她脑子里已经变成一团浆糊,简直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只是随着本能在行动。
临春没什么力气,捂在嘴上的手也捂不住,发出些细碎的娇泣。但好在整座花楼歌舞喧天,且房间里的人也动静极大,听不见这个逼仄衣柜里的动静。
谢明峥从未想过会在这种场景。
一点都不舒适,于这位小公主而言大抵极为委屈,但情势所逼。更何况,面对临春,谢明峥一向失控。
她的眼泪仿佛流不完似的,又不能哭出声音,谢明峥有时候用嘴巴堵住她的嘴,有时候用手捂住她的嘴,感受到她一颗颗眼泪落进掌心。但感受更深的,是另外的地方。
原来比梦里还要快意百倍。
娇柔少女仿佛变作一滩水,在他掌心里滴答流淌。她的呼吸与喘声都像梦里,眼泪也像,也唯一不像的,是她的依赖。
她应该骂他,用鞭子抽他,而不是像现在这般紧紧依赖。
房间里的人何时结束的,没人在意。临春整个人都像水里捞出来的,从里到外湿透,谢明峥也没好到哪里去。他将长袍解下,将人罩住,趁房间里那两人玩到净室去时,悄声抱着临春离开。
临春毫无力气,任由谢明峥抱着她离开花楼,在夜色的掩护下,寻到另一家客栈。客栈的门早关了,谢明峥强行闯进去,撂下一锭金子。掌柜的见到金子,小心翼翼看了眼他身后无人,赶紧叫他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