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顿,许清词说:“不是就你这位留学生的英语好。”
“好。”
唐吟轻笑应着。
许清词当真很喜欢这样信式的真迹,隔着三百年的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可以与三百年前的人交流。
那天秦骁也跟她说了一些这位公爵夫人的事迹,但她没听秦骁提过这封信,于是此时的惊喜就更加翻了倍。
唐吟徐声问:“我不提信的内容,你要听听相关的故事吗?”
许清词点头:“好啊。”
许清词看着这么具有收藏价值和很浪漫的信,边听唐吟给她讲他所了解的当时的事。
“你怎么知道这么多事情?”
许清词问。
唐吟解释:“我在国外上过一些考古学和博物馆专业的课。”
许清词恍然大悟,怪不得第一次见他的时候,他就跟她抢那个发簪。
两人又聊了许久。
直至时间已晚,虽然许清词仍有兴趣听,但唐吟觉得时间已经晚得不合适了,终于起身先说了晚安。
许清词送唐吟到门口,笑意浮在眉眼里久久没有褪去。
“唐吟,今天谢谢你。”
从玩雪地CS到今晚收到的礼物,她这一整天都很开心。
“客气了。”
唐吟望着许清词脸上的笑意,也很难移开目光:“你开心就好。”
停了停,唐吟说:“朋友之间,不必说谢。”
许清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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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许清词回房后,松懒地把自己往床上一摔,莫名乐出了声。
许清词笑了会儿,翻身下床,拿了纸笔来,仔细地辨认和誊抄那一封珍贵的信。
慢慢的,她大致看明白了这封信的内容,前半段是说那条钻石手链是公爵夫人送给新婚好友的新婚礼物,后半段是说公爵夫人知道这份礼物最后可能会辗转落在别人手上,公爵夫人祝愿这条钻石手链的每一任主人,都拥有幸运的一生。公爵夫人将稀世珠宝比喻人的心灵,认为每一任主人都一定有个美好心灵。最后,公爵夫人是对好友以及陌生朋友的问好,以及愿上帝保佑。
许清词记得她看《巴尔扎克》传记的时候,曾在里面看到过一句话,是说“巴尔扎克将公爵夫人的信看得比歌德对他的赞扬都重要”。
不论巴尔扎克是什么样的人,不论那个年代的阶级情况,而今她得到公爵夫人的信,实在是叫她欣喜的。
许清词今日实在是快乐的,快乐得拂过了前些日子她心头的所有悒郁愁绪。
而后,许清词小心翼翼地将信放好,珍贵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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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和唐吟最近怎么样?”
许千雅的办公室里,许千雅一边忙着工作,一边抽空从眼镜里往许清词那边瞥了一眼问。
今天她把许清词叫过来,就是来了解许清词这段时间的感情生活的。
许清词看着监控屏幕,随意说:“挺好的啊,我们俩现在定位是朋友。单论朋友的话,玩得还算挺开心的。”
许千雅问:“那你还准备回南阳吗?你不是跟他说要回南阳,再也不回来了吗?改变主意了吗?”
许清词摇头:“没改变主意。”
而且她都答应舅舅和舅妈要回去过小年夜了,她肯定要走的呀。
许千雅气得“啪”的把文件摔到桌上,抬手指着门外说:“我一天到晚忙到要死,你这位大小姐一天天当个中介就赚了那么多钱,你倒是清闲了,你个白眼狼,说走就走是吧,那你现在就给我走,出去出去。”
许清词:“……?”
姑姑这是不愿意让她走吗?
“姑姑,我肯定会经常来看你的呀。”
许清词不好意思地笑笑,从沙发上挪过来,倚着姑姑的办公桌琢磨了一会儿,慢慢问道:“姑姑,要么我帮你干点什么?”
许千雅发完脾气,没空搭理许清词。
她现在真的是忙得焦头烂额的。
疫情过后,旅游业强劲复苏,她忙着重启之前搁置的许氏集团的旅游项目和搁置的住宅与商铺的租赁项目,还有一些自然人文景区的产品投放等,现在许氏集团亏损严重,她得从从这些旁枝侧叶入手来降低许氏集团从房地产到物业的等等亏损,虽然她有自己的另一份营收,与许氏集团无关,但她想着万一哪天许氏集团落到她手里,现在赚了,以后也都是她和清词的。
“去去,我正忙着呢,”许千雅挥手说,“去看奶奶吧,今天奶奶状态好,多看一会儿吧。”
许清词见姑姑确实很忙的样子,姑姑眼镜都从鼻梁滑下来了,姑姑都没往上推一下,她乖乖“哦”了一声,没再打扰姑姑。
许清词坐回到沙发上,继续看监控视频。
监控视频是用投影仪播放的,十二块摄像头捕捉的视频画面,其中正中间的是在房间里专注拼图的奶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