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天雀说着,亮出自己的手机屏幕。
家中每名成员的私人通讯是凌禹诺自己设的,因此不会有误。
而显示着‘凌钰荣’的消息回复框里,赫然是一句。
【我的所有遗产,就给这孩子了】
凌禹诺:“······唉!”
凌禹诺愁上加愁,不得不让荆助理增加工作量,帮他联络凌天雀误传谣言的所有亲戚朋友,全面封锁消息,不再外传。
毕竟有对洛伦佐承认在前,他再想解释真相是很难了,只求别再扩散出去。
这场惊天动地的误会,最后只在夏莉那澄清。
因为她也是最不相信的人。
汇报完元帅今日的康复情况,她尽情挖苦道。
“看来你也被传染了说谎不打草稿的特征,下次可别也变成不分场合哈哈大笑的神经质。不过,这样你们就有夫妻相了呢。”
老友突然变一副嘴脸,凌禹诺双手交叠,更觉心累。
但得知祖父情况有所好转,恢复正常思维时,他宽慰不少。
可这就不得不牵扯到另一件事。
“所以白天祖父发消息时,他神智清醒?”
“我们都在现场。”夏莉点头,“顺便一提,当时他表情可厉害了。至于他回了什么,我看不到。后面我给他注射药剂,他马上就睡下了。他现在身体的自我损耗非常大,几乎是最开始的三倍,正常人的十倍。”
明明活动量很少,能量却如桶底漏水,源源不断消耗。在这之前,他们依靠药物极力制止老人异常的肌肉萎缩,但治标不治本,无形中又造成更大身体负担。
毫无疑问,这种不知起因的怪病正偷走元帅的生命,时间所剩无几。
始终谈不出结果,凌禹诺呼出一口沉重的气,匆匆结束通话。
时间已至晚上八点,住在校方安排的小公寓内,他莫名有种被人监视的感觉,神经紧绷,无法放松。
明天就是凌天雀学校的少年组竞技赛,凌禹诺摇摇头,劝说自己是最近太累。
尽管群发消息闯了祸,但凌天雀其实是早熟懂事的孩子。没为难家里一个瘫成咸鱼,一个忙成陀螺的大人,自己去场地演练,为比赛准备,拟练战术。
而作为监护人,他更不能在关键时刻掉链子。
至少,要能目送对方昂首挺胸进赛场,看完整场比赛。
来到二楼主卧,床上躺半天的人正舒爽伸着懒腰,见他进门,立马翻滚卷起被子停在床尾。即他跟前。巴眨着眼,明显有话要说。
凌禹诺单刀直入:“做什么。”
路加:“睡不着,怎么办啊,小诺诺。”
“白天无所事事犯懒,躺床上就暴饮暴食然后一动不动的人,到了晚上自然睡不着。”
路加被子一踹,露出圆滚滚的肚皮,边抗议边拍得啪啪响,“我这不叫暴饮暴食!我这叫无私奉献,多吃多补,给我们的崽提供养分让他也不会饿肚子。”
再提起这茬,凌禹诺只会叹气。重重往床沿一坐,瞬间沧桑不少。
瞄着他苦恼的脸,路加撇撇嘴,主动改口。
“吃太撑了,帮我揉揉嘛。”
凌禹诺:“你可以吃药——”
路加:“你不揉我晚上趁你睡着,吐你嘴里让你咽下去,咽了多少,我第二天不会告诉你。嘿~”
凌禹诺举双手投降,任劳任怨在那微鼓的肚子上顺时针打转按压,力道恰到好处,舒服得令人昏昏欲睡。
进校以来挥之不去的不适感,奇迹的因这掌心的温度消散,睡意席卷中,路加咕哝道。
“嗯,这崽这么听你的话,一定像你,以后肯定是高级按摩技师。给他起个像按摩师的名呗,孩儿他爸。”
专注按摩的凌禹诺破功,笑出声道,“这还能有像按摩师的名字?”
“哼哼,这你就不懂了吧,我告诉你哦,名字这玩意儿是独一无二的,一定要越长越秀才越好,这样打架自报家门等救兵的时候,就能拖他个三天三夜······”
后面的嘀咕随着人沉沉睡去,再也听不清,凌禹诺小心将人挪回被褥中,靠在一旁看得出神。
“我当时可不是这么告诉你的”他眼中带笑,无奈喃喃道。
“你眼睛要把人看出洞来了哦。”
平淡过度的声音令凌禹诺一震,意识到是那只金毛犬,他又放下警戒。
金毛犬果然趴在床边,抬着头看他。
“我是不是打扰道你们过二人世界,哦不,应该是三人世界了。”
凌禹诺无力扶额:“麻烦请别再这样。”
恐怕再被说几次,连他也要信自己真当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