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被夺去一点,他更觉不可理喻,尖声质问。
“这、这什么鬼招式?就这比赛还能继续?”
场外两名小组裁判面面相觑,答不上弗雷的话。
虽然规则明确写道,成年参赛者不可对敌方学生有切实伤害的行径,但同组搭档之间,准则就很模糊了。
时间已过三分十五秒,两个身影缠斗至今总算又分开数米。
本想酣战一场,却因奇葩的甩人战术未能尽兴,洛伦佐破格在战斗中开口。
“阁下还是先放下这孩子为妙,否则伤到了他,对谁都不好。”
路加抬起手,晃荡着因脱力而软绵绵的男孩,完全不留情。
“这可不行,现在的小孩子啊就知道喊爸爸喊哥哥来给自己铺路,咱们那时候啊,可都是脸摔地吃着泥巴才学会站起来的。不让他们先吃点苦,未来垮掉的几率要比天高了。”
计时器开始最后六十秒倒数,比分显示2:2持平。
洛伦佐皱眉,一种微妙违和感在心间挥之不去。
而眼见时间所剩无几,输赢却未定,弗雷从平静到急躁,最后怒不可遏催促。
“你在干什么!赶紧给我解决他们俩!”
上将眉头皱得更深,不得不赞同起路加那番话。
时间数字闪烁,余光从艳红的【4:20】收回,路加咧嘴笑着露出虎牙,不再有任何保留,对洛伦佐一人释放滔天杀意。
“恶鬼,要来抓人了哟。”
浅笑轻声威吓,俯冲煞气腾腾。
注意力霎那集中一线,那种感觉无法用词汇描述,洛伦佐猛然吸气,后知后觉自己竟释放出信息素,空气中弥漫着浅浅雪松味。
除去情|爱方面的特殊情况,他们alpha只会在情绪激烈,或承受灭顶强压时被动释放。
但这一刻,原因明显是后者。
两相碰撞制衡赫然是开场的再演,他双手乃至全身承受的却不再是刻意收敛后的力道。
整场暴起沙尘,脚下的凹陷深度已达他半截小腿,单凭一脚就将他压制得狼狈至此,力量之霸道简直另热骇然心惊。
粉尘迷雾逐渐散去,洛伦佐咬牙硬扛着,偶然一瞥脸色顿变。
从始至终拽着男孩的路加,两手空了。
瞅见男人惊愕的脸,路加笑意更深,故意用空着的双手拉扯双颊,吐舌扮了个鬼脸。
十几米开外,弗雷·哈罗德拼命以手扇风,他伸长脖子想看最后到底谁占上风,心里不断抱怨着风暴太猛,差点将他掀翻。
“十、九、八、七······”
倒计时开始,他终于看清宛如定格的两名成年选手,也听到身后传出的响动。
属于少年的清越嗓音因咆哮喑哑,仿佛瞬间长成了大人。
尽管他下意识转身,却没能避开朝他下巴飞踹而来的双脚。
伴随怒号,弗雷·哈罗德被凌天雀笔直踢出数米,倒地不起。
“一!比赛结束!红方最后获五点,总分共七点,蓝方两点。”
凌天雀保持跪姿蹲地,急促喘气,望向晕厥的弗雷发愣,久久回不了神。
他,这是赢了?
被裁判握手高举宣判胜利,被曾经疏远的学生包围叽喳恭喜,凌天雀如做梦一般恍惚,最后在出口被夏莉揽住肩。
“天雀!你赢了!”夏莉难掩喜色,同时又蹲下为他查看,“你刚刚有没有哪里受伤?我马上带你去包扎。”
“我······真的赢了?”他还是不敢相信。
夏莉心疼又欣慰,握紧对方冰凉的小手点头,“对,你赢了。你自己获得了五点。无可挑剔。”
男孩彻底回魂,环顾四周。
若没有当时刻意的一丢,若没有赛前预告般的提示,他自己绝对做不到。
可奇怪的是,哪里都找不见刚才被他怒骂千遍万遍的身影。
凌天雀焦急追问:“他、他呢?”
明白是指谁,夏莉起身在人群中搜寻,却也疑惑皱眉。
之前一起出来的,怎么又不见了。
正想着金毛犬不知从哪冒出,轻吠着向她示意赛场。
二人没有迟疑,快步折返,终于在第一处通道口找到失踪的路加。以及对方面前的洛伦佐。
“请你再考虑一下。”
“我知道这可能太突然,但鄙人并无恶意,只是恳请你不要拒绝得那么快······”
洛伦佐声声恳求急切,完全没有赛场上的冷峻之色,狭小过道里,他就像座山堵在路加跟前,不让通行。
见此情景,夏莉莫名头疼。
“多尔学长,别来无恙。”
问候转移了男人注意,趁此机会路加一个滑铲从旁钻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