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险花瓶远离脑门,钳制他的力道松开,对方已彻底陷入未来成为通缉犯的美好憧憬。
“印着我帅脸的纸贴满大街小巷,电视大屏幕上转播的都是我,天啊~~想想就忍不住高兴!”
因为太过兴奋,路加竟忘我地在客厅跳起踢踏舞。
另外一人一狗彼此对视,从对方那看出了深深无奈。
“你准备怎么说服她。”金毛犬趁机问。
凌禹诺脸上浮现愁容。
“说实话,很难达成。夏莉与我交情好,可一旦触及原则问题,就算与我对立她也会坚持自己到底。除非,发生了超出她处理上限的意外。”
金毛犬尾巴轻快摇动,“那不是巧了,我这畜生饲主制造各种匪夷所思意外的能力,是与生俱来的,他敢自认第二,无人敢称第一。”
凌禹诺苦笑着不做感想,褪去湿漉漉的上衣。
脑袋经衣领遮挡一瞬,他察觉到某人又猛扑而来,将他双肩擒住。
“但如果我成功让那夏令营帮我搞定ID,咋俩就要登记了,是不?”
谈及结婚路加仍不苟言笑,显然,还带着浓浓的抵触。
脱衣服到一半被打断,凌禹诺欲言又止,最后无奈回道。
“······她是夏莉,不是夏令营。”
“你要这样想,路加。你们正式登记了的话,你跟他,就能有共同财产了。”
要说出杀手锏,谁都比不过其貌不扬金毛犬。经它提点,闹脾气人瞬间醍醐灌顶,态度一百八十大转变。
“亲爱哒,我们蜜月去哪选好了吗。婚房定在哪,三层还是四层呢,哎呀!面向大海的最好了。”
盯着这张灿烂笑脸,凌禹诺深感无语,又低头看向自己腰间。
这人两条腿如老树盘根,紧紧将他圈住,说话间又勾出他脖颈,整个身体挂上来。
摇晃得厉害担心会一起摔,他不得不伸手搂住以助固定。
但如此亲密,他未免感到尴尬脸热。
“你这······做什么。”
“我在尽职尽责嘛,万一你家有人全天二十四小时不要脸监视我们,我们就一分钟没做甜蜜恩爱戏,岂不是暴露了吖。”
刚才威胁他,敲他脑门算什么?
凌禹诺哭笑不得,而后几次示意对方下来,却屡屡遭拒。
“走一圈!走一圈!你不抱我走一圈,我扭断你脖子也不会下来。”路加高声强调,两腿和双臂越箍越紧。
被吵得头大又甩不开人,凌禹诺不得已迈开步子在厅中绕行。
“呜呼呼!”
“乌拉!”
“吁~~”
······
耳边充斥着兴奋呼喊,凌禹诺不禁感慨某人真真顽童脾性。
神游想着别的事,他们正好绕至正门前。
转弯时一个侧身,凌禹诺急刹车停下步子。
玄关外,夏莉领着被找回的凌天雀。与一直敬佩倾慕的发小对视,她目光微冷仿佛在看地上的垃圾,打心底鄙夷。
她也确实出声道。
“啧。光天化日,不知廉耻。”
凌禹诺:“······”
不知身后情况,路加亢奋不减,继续挥舞手臂,摇晃身体大喊。
“驾驾驾!走呀,怎么不走了?是不是要我换个倒挂金钟姿势?”
夏莉立马捂住男孩惊诧看戏的双眼,重重摔上门,独留凌禹诺无声哀叹,继续当坐骑绕圈。
像是洗衣工彻底对顽固污渍投降,他就这样放任不能解释的误会,也让路加与金毛犬在庄园住下。
好处是,某些别有用心者不会再同清玉那次,明晃晃拉他们下陷阱。坏处是,他们每时每刻都在无数双眼睛的注视中,愈发要小心谨慎。
如发条拧紧,没半点喘息时间。
离开庄园的凌禹诺在外忙碌一天,再回许久未归的家,推门不觉恍若昨日。
以往屋内的一切是冷的,无灯无火,更无人影。
但此刻,门廊过道留着小灯,二层壁炉柴火安静燃烧,散发驱散寒意的暖光。他在橱柜前逗留了许久。
多年来一直亲自打理房屋,每件物品位置朝向他了若指掌。
摆在这的照片,很明显被动过好多次。尤其是那张三口之家的合照,和所有他的单人照。
七岁入学照,男孩脸颊微红,一身西装校服活像偷穿长辈衣服,两手紧贴身侧站在学校大门前。
凑近再看,这照片上不止留了油腻腻的指纹,还有可疑的食物碎渣。
凌禹诺不用猜就知道这是哪个粗鲁家伙干的。
或许,是边乱摸乱碰边大口嚼着饼干,在这对他的照片指指点点,用语匪夷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