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加没照常踹门,反而轻手轻脚蹲在床边,将瓷器娃娃般的人打量一遍。
最终,满意点头。
“嗯,够好看,能做看板娘。”
金毛犬不知何时趴在他身边,悠悠唱反调。
“等会儿别还没养好伤就先被你吓跑了。我看他可能不是这的人。”
“嗯?你什么意思?”路加不解。
“他不像被抓来的苦困难民,双手非常细嫩,骨骼、牙齿包括颈部腺体周围,保护得十分完美。能出得起这钱的家庭,这几千公里找不出一个。”金毛犬尾巴拍地,又说道,“另外,虽然浓度很淡,但他身上残留着我需要的能源。不过成分很纯,像是实验室用的。”
路加认真听完,恍然大悟,“啊!这么说,以后我们这就要有高材生看板娘了!”
金毛犬没忍住挥爪,在他大腿上一拍。
“你怎么还想着这个。我的意思是,他的来历不简单。当然,出现在这被割腺体,更不可能是卖|身或被掳这种普通的原因。”
听罢路加似懂非懂点头,而米洛尔亦端着托盘进门。
米洛尔:“该给他换药包扎了,不然再感染的话,可就没药了。”
路加挪出空位,看对方娴熟且小心地替病患翻身拆纱布,不禁感慨。
“真好呢,小米你都没弄疼他。”
“那是因为以前在你这练出来的啊,路加先生。”米洛尔轻笑道,“而且,那会儿你明明伤得比他还严重,可却喊疼喊那么大声,我怕得动都不敢动你。”
“啊?有吗?你记错了吧小米,我难道不是一声不吭,钢铁坚强的么。”
“嗯是的,我记忆混乱,年纪大了得服老了。”
不放心追上来,听到这段对话的伊尔哀叹连连。
就是因为米洛尔他们一直以来这么偏袒溺爱,才让那疯癫小子在歪基底上越长越歪,变本加厉。
但尽管惆怅心累,他却深深理解这种偏袒。
当初,若没有这家伙出现,他们现在能活几个、活得像不像人都是未知数。尤其是对在尼赫尔被压榨|蹂|躏的omega而言。
想到什么,伊尔问。
“话说回来,你真要继续履行合同的话,那······那个时候你要怎么办?还留在对方家?”
路加转头,自信满满朝他比剪刀手,“我就请假回来吖。”
说得好像上班出游一样简单。伊尔腹诽着。
纵使满心担忧,他却不再多嘴,退出去将空间留给那三人一狗。现在看来,他们离开尼赫尔的计划又要一再延后。他或米洛尔他们必然是同样想法。
窗外夜色渐浓,路加枕着金毛犬犯困,只等他的新看板娘睁眼。
老天很给他面子,终于让那睡美人闷哼一声,缓缓撑开眼皮。
“哦!醒了醒了!”他迫不及待凑到对方跟前。
这omega一双琥珀色眼眸因失焦无神,意识模糊中瞅见路加雀跃的大脸,瞬间清醒想起身退开。奈何全身无力,只是脖子抬动。
见此情景,路加连忙制止并劝道。
“你可别乱动啊,不然你又死掉的话,我就没高材生看板娘了啊!”
金毛犬真没忍住,朝他裤腿猛地一咬。
本来就是紧张敏感的时候,这话说出去可不等于炸||雷么。
果然,omega虽然不动了,但却满脸戒备,一声不吭。
为防止主人再说错话引发误会,机械犬踏着毫无重量的步子,跳到床上解释。
“你被那群人追,就是他把你带回来的。你应该还记得,你向他求救了。”
褐发青年干裂的嘴张了张,紧锁的眉略微松动,似是认出路加,但仍无其他反应。这让路加又担忧起来。
“你不会是后颈被削,脑子坏掉也哑巴了吧,完蛋,那我岂不是捡回来一个蠢蛋看板娘。”
“······我,没哑。”
见对方终于肯说话,路加欣喜点头,示意人躺好。
“没哑就好,那么小可爱,你就继续在这养肥肥养白白,然后我再让你招待客人吧。”
一听招待客人,褐发omega神经瞬间紧绷,脸色煞白。
“他指的是,你骗客人买高价掺水酒和过期食品,必要的时候直接抽钱包,或偷听客人的秘密,拍下客人的羞耻照片,好让他长期勒索。”
金毛犬的注释又让他一脸茫然,不知所措。
他知道自己仍身处尼赫尔,这必定是尼赫尔随处可见的风月场所。
可为什么,这店里的业务跟他想象得不太一样?
还想跟新看板娘培养会儿感情,路加兜里的手机突然开始震动。
来电是备注名为‘眼镜小猪’的人,他爽快摁下接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