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加扬手放下酒杯,敞开的衣襟更加袒露,他又换了以手撑头,尽情散发魅力的姿势,朝懵逼房主勾手指。
“之前没顾虑到你的感受,是我不对呢,但没关系,现在我能来好好补偿你了。刚才只是吃饭填饱肚子,现在嘛——终于轮到我吃你了,小饼干。”
人生头一回宕机超过半分钟,凌禹诺回过魂深深吸气,问道。
“你说什么?”
进展如此之慢,路加不禁脱戏片刻白眼一翻。
但转脸他又带着自信笑容下地,把老板拽上床,二话不说跨|坐其上,捏住人下巴。
“来吧,今天的你想要什么姿势,什么花样,我、都、可、以、满足你哦。”
凌禹诺鸡皮疙瘩起满身。倒不是因为产生了兴致,而是脸颊骨头要被捏爆的危机感。
偏偏这节骨眼上,对方逐步前倾,俯身压|来,试图解他裤腰的手更让他动弹不得。
“48?69?拱桥?嗯哼,还是说,今天你想挑战一下水母式——”
清脆一声咚响,这是二人额头撞下巴的惨烈配音。
手捂脑门,笔挺坐正的凌禹诺是故意撞的。
否则,事情要一发不可收拾了。
“你到底、是怎么理解我给你的合同里写的东西?”因脑门酸胀,他咬牙切齿。
然而路加下额重创,光顾着满床打滚,叫不出声。
等挨过最痛阶段,他火速跳起谴责。
“睡觉啊!你不是让我每天过来陪你睡觉吗!?还说有需要的时候就立马过来,唷~~真饥渴呢,小少爷,你该不会是机动快车吧,又短|又快的。”原先情意浓浓的人终于暴露了本性嘴脸,嘎嘎大笑嘲讽,“还是说,你不喜欢太温柔循序渐进的,想要我来得激烈点?陌生人闯空门后|强|制play?房东上门收租身体偿还play?你好变态哇~”
凌禹诺一口气差点提不上来。
“我说的睡觉······根本不是那个意思!”
如果眼前有一面墙,他真想冲上去撞死。
简直从头到尾错的离谱!
“哎?不是嘛?”最该尴尬的路加反倒一脸无所谓,挠头嘀咕,“我还以为,那天你被我的雄姿征服,特地招我来夜夜快活咧。”
凌禹诺扶额,心累哀叹,“离谱。你哪里有过什么雄姿。”
令人头疼的‘熊姿’倒是层出不穷。
“是吗?那这样的话。”
路加陷入沉默,随即在床铺上后退半米,转身趴下,塌腰翘臀,任君采撷的姿势无比熟练且标准。
“那你想反过来的话,我也可以配合一下。不用担心,你功能不好的话我也能稍微装装的,小米他们都说我我学录像带学得可像了,完全分辨不出是假的——”
“我也没说是这个!”
在外处事不惊,头脑冷静的凌先生近乎咆哮出声,不顾礼貌擅自打断。
但不知是一番刺激过重,还是积攒的疲惫爆发,他顿时天旋地转,失衡前倾。
床垫因俩人同时倒下的重量而弹了弹,发出微弱响动好似抗议。
半边身子紧挨另一幅躯体,凌禹诺声若蚊蝇地请求。
“就这样一会儿,别动。拜托了······”
酸涩的眼犹如得到豁免,缓缓闭上,迎向黑暗后他很快听不见其他声音,除了像被模糊处理后的嘟哝抱怨。
果然和上回如出一辙,只要挨着这人,他煎熬的灵魂彻底得到放松,安睡不再遥不可及。
然而迅速入眠的凌禹诺是舒坦了,可被他当作抱枕压住半边,路加的大腿很快因血流不通而发麻,逐渐僵硬。
要说路加为数不多的优点,或许就是他一旦决定守约,便会至死不渝的一根筋通性。
于是后来他多次想舒展手脚,都因凌禹诺睡前的恳求放弃,与天花板干瞪着眼,彻夜未眠。
一直等到烛火燃尽熄灭,等到屋外天色放亮,呼吸平稳的凌禹诺脑袋微动,悠悠转醒。
舒适仿佛浸透浑身的毛孔,这一觉睡得他食髓知味,半天不愿睁眼。发觉有不属于他的气息打在脸上,他才迟钝地反应过来。
他右臂下垫着的,并非被褥。
莫名的心虚作祟,凌禹诺眼皮撑开道缝。
昏暗中,仿佛有颗红彤彤的眼珠子怼在他跟前,吱嘎吱嘎的瘆人磨牙声穿透脑壳。
“睡醒了吗,宝贝少爷。”
沙哑问候传入耳中,这一霎那,凌禹诺就因杀意惊醒了。
那感觉,好比直面被踩尾巴的野兽。
人迅速收回手起身,他注视对方如何僵硬而缓慢的坐起,一双蓝眼布满血丝,显然是整夜没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