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原来是这样啊。”
路加的反应是出乎所有人意料的平静。
他摸着鼻子从沙发上跳起,懒散走向门口,嘴里叮嘱着。
“小米,你们出发前记得清点行李哦,尤其是短裤别忘带了。路上没有换洗的可难受了。还有牙刷,别的没有可以,但是千万要记得刷牙。”
“喂,你——”
伊尔担忧困惑的询问却被他打断。
“行了,想走就走呗,既然这边实在呆不下去了,跑到更好的地方才对。自然规律嘛。”说到这路加停顿片刻,在门边扬手一挥,示意再见,“反正结了婚的儿女都是这样的,都要丢下臭烘烘傻乎乎,自己屎拉□□都不知道的老人自己快活。等听到别人传来老头去世的消息了,才回来哭天喊地说自己不孝,哼。”
伊尔:“······不,请别把事情说得那么沉重,而且这根本就是两回事啊!”
路加却像是没听见,回头一瞪,仍旧哀怨至极,“你们就知道觊觎我的遗产,给我等着!”
丢下这话的人扭头就跑,表情活像要归来索命的怨鬼。
伊尔拼命追上,但门外已找不到任何人影。
他无奈一叹,转身回去。
话说那穷得叮当响也不知留底的人,哪会有‘遗产’。
这么想着,郁闷的他刚踏入酒厅正门,就发现米洛尔他们围着茶几。
金毛犬蹲坐桌上,身边赫然是两打通行的‘蓝货币’。
数额没有小千万,也有百万了。
他三步并作两步冲上前,诧异不已,“这、这怎么回事?这钱哪来的?”
孰料话音刚落,其余人齐刷刷砖头,他则忽然变成所有谴责目光的集中点。
“真好呢,伊尔先生。现在我们有钱离开了呢。”
话虽这么说着,但两手环在胸前,眼神冰冷刺骨的褐发omega完全不是高兴的模样。
他身边的同伴亦冷哼着补了句。
“这么多钱,可比伊尔先生你过去单干时攒得还多呢。啧。”
面对全体omega的啧嘴鄙夷,身为alpha的伊尔唯唯诺诺,语塞后退,求救的目光转向最好说话的米洛尔。
“伊尔先生,你说,这钱能是哪来的?”
连一向温和的米洛尔都板起脸,不再好声好气。
伊尔额前冒汗,只想举白旗投降。
幸好,有人拯救了他。
金毛犬娓娓解释着,“那家伙很久之前就托我帮他存钱了,一些我放在店里,一些藏在我腹部的存储箱,只不过他可能连自己都忘了。”
说到这它跳下桌,继续道。
“但如果真要分家,这间店按地契来判还是属于米洛尔。毕竟你其实才是米兰夫人的正统继承人,没有转让售卖,或有人强行认领的情况下,这片土地依然是属于你的。”它转向米洛尔。
米洛尔长叹着撩起耳边碎发,露出残缺一半,惨不忍睹的左耳。
“知道她的人,都认为我们已经全死了呢。这片地,早就是一块被人虎视眈眈盯着的肥肉了。甚至,包括我们大家所有人······”
割除腺体的omega,各种意义上来说是尼赫尔最抢手的‘商品’。
“这方面,我认为你们目前能百分百放心。”
金毛犬甩动尾巴,懒洋洋踏步,有模有样学它的主人往外走。
“只要他还在这,就有一定的威慑作用,那些想强占的势力,无论黑白都不敢有任何动作。而说实在的,你们的去留不会影响这个局面。”
“若你们是下定决心,想完全放弃这片地包括拥有权离开,那必须得趁他还没改主意前。万一他想先离开,你们就真的走不了了。”
“他先离开?”伊尔对这点最为不解。
曾经一提要走就发狂发疯,死活不肯的人。怎么突然有离开的苗头了。
目送金毛犬身影消失在门口,米洛尔不禁低头,轻语道。
“金先生他······是出了什么事么?好像自从上次被困回来,就很不一样了。”
心思没有身为前omega的米洛尔细腻,伊尔愣住回忆好半天,也没觉得那只知吃喝玩乐的家伙有什么不同。
而这群人牵挂的中心,路加·金正在离开尼赫尔的路上。
他两手插兜,轻哼不着调的小曲,一张扑克脸难辨喜怒哀乐。
离通往最近市区的主干道还剩几公里,他脚边多出个金色身影。
路加不用看就问。
“你有帮我带换洗内裤吗。”
金毛犬回得利索,“没。你没跟我说啊,我还以为你只是出去消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