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这阵仗,手卡箱子的俩人眼神一对,战线统一,不约而同动身,开始绕金属巨球跑着逃命。
路加·金狂奔着,边拿膝盖猛撞提把,边为自己打气鼓励。
“嗬!”
“啊打!”
“吼哈啊!”
······
凌禹诺一贯喜静,眼下在专注思考对策的节点被持续打扰,简直要被逼疯。
而他万万没想到,这不是他倒霉的终结。
起初,撞提把的人是不小心碰到他手腕,可没踹几下后,完全改成了瞄准他腕部。
凌禹诺当即高举手臂,不满反问,“你到底是想撞破它,还是要撞断我的手腕?”
路加哈哈笑着道歉,“对不起啦,我没想撞断你的手腕。只是想把你的整条胳膊卸了,好把箱子带走。这箱子能卖不少钱呢,不能砸坏。”
凌禹诺只觉得脑袋里有根筋炸了一下,原本平稳的呼吸急促了那么两秒。
冷静计算援军抵达的时间,他余光瞥见某处隐蔽入口,低声提醒。
“这边。”
无暇等待回复,他带人急转弯直奔入口,身后炮|击声犹如惊雷,一声声对他们紧追不舍。
在第二个岔路口转弯,前三步他畅通无阻,四五步他忽觉步伐沉重,当他抬腿却动不了身体时,他忍无可忍扭头质问。
“你到底想做什么?”
这个单手拽住他人,居然掏着耳朵,气定神闲说道。
“这位有钱老板,我还想问你要干吗?把我带到这种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地洞里面,难道你是属于喜欢不开灯的类型?”
两句话根本说不到一块,凌禹诺放弃沟通,径自往里走。
但他与对方的手通过箱子连接,瞬间扯得骨头咔擦响。
通道内回荡着路加惊天动地的哀嚎。
“啊嗷嗷嗷!你做什么?!疼死了——”
喊叫连连的人双足腾起,对面露不悦的凌禹诺剪刀脚伺候,毫不客气。
咚的一声钝响,这对古怪的连体婴儿倒地。
凌禹诺在剩一只手的情况下拼死抵住那两条腿,勉强逃过被锁喉勒晕的结局。
实在是太惊人了。
他从未在任何一个同类Alpha身上领教过这等强悍又充满压迫的力量。刚才目睹对方轻松抛接重型机器,也远远没有直接交手来得感受真切。
可这人小心眼怕疼也是一绝。
刚才在外面徒手锤人砸枪都不见叫,现在居然硌一下都不行。
将惊叹感慨先抛之脑后,凌禹诺深深吸气,提高音量道。
“好好看看情况,你我现在是在躲避追杀中,敌我差距人数悬殊,不想死就跑起来。”
剪刀脚的力道反增不减,甚至,改换了攻势。
横踹,前踢,提膝重重压心窝。
招招都是够阴够损的毒计。
视野昏暗一片,凌禹诺仅凭直觉和经验闪避还击。针锋相对不过几个来回,他竟已汗如雨下,宛如打了一场十天十夜的恶战。
过去在军|队实战演习,他同时面对八个沦为杀人兵器,泯灭人性的凶悍alpha,那时的紧张都不及当下颤栗的万分之一。
分明没有恐惧,更没察觉到杀气。
但心里就是有一种声音在猛敲他脑袋,叫他使出百分之二百的精力。
否则,前方就是毁灭的终局。
宛如一种源自本能的忌惮。
枪因为打斗飞到旁边,凌禹诺此时适应了光线,分神望向枪。
难道他真的要在这,朝人补上刚才错过的一枪吗?
艰难抉择才找上他没几秒,所有束缚他的力量突然消失了。
放开他的人呈大字瘫着,扑腾四肢高喊。
“啊~我不玩了,钱什么的我不要了!”
“烦死了,勒索明明一点都不轻松。我还不如直接去外面打工。攒够钱再去买武器抢银行,抢完银行去抢国库!那个没屁||眼的死狗,早知道就不听他的了!”
因为右手相连,凌禹诺无奈跟着动作摇摆。
那些话更听得他一时心情复杂,不知如何回应。
既然都想得到去工作了,为什么还非揪着烧杀抢夺不放?
然转念一想,出身于尼赫尔这是非之地,对方能像现在精神气十足的胡闹恐怕都是幸事。
“我知道了。你先起来。钱我之后会照常给你,毕竟是我们的人冒犯在前,理应我们赔礼道歉。”
这话说出来,路加不嚎了,他鲤鱼打挺站起,表情是罕见的震惊。
“真的假的?你真的肯给?”
凌禹诺郑重点头,“自然。不过,这与你勒索犯罪无关。我们是登门诚心道歉,保证今后绝不再犯,而你收下赔礼并处理掉视频照片,从此两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