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明泓:“······”
陆明泓实在不解,洗脚和剪头发到底哪里甜甜蜜蜜。
碍于身|下压着尾巴,陆柳鎏这位‘怨妇’不断挪动着屁股移开,同时继续谴责道。
“以前抱人家亲人家,一起看月亮的时候喊人家小宝贝儿,小甜甜,现在马上翻脸不认人。”
说到最后突然激动,他翻身直指陆明泓鼻子。
“你!你要抛弃我跟你的孩子吗?!”
“我跟你没——”
“可以了。既然如此大家就好聚好散吧,不要再让我有更多的希望期待了,你走吧。”
打断他的反驳后又是一个快速翻脸翻身不看他,陆柳鎏朝后挥舞着小爪子,驱赶他离开。说完还发出难以辨别真假,伤心欲绝的抽泣音。
霎时间,陆明泓只觉得眼前像躺着条在泥浆里打滚的鱼。
直接上手抓吧,滑溜溜的抓不住还会被溅来满身泥水。
放着不管吧,又因为放任鱼四处扑腾,更是糟糕。
这种时候,他只有一种办法。
走上前蹲地,两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过长的小爪绑在一块,随后叉至陆柳鎏胳肢窝,整个人收力站起,最终将这条‘鱼’扛在自己肩头。
他淡然道,“好了,我抱了。”
“嗷嗷嗷不算不算,这个不算!”
“我要回去,把我放回去躺着再来一遍!”
“回去~回去~陆——明——泓——”
·······
无视掉对方喋喋不休的抗议和扭动蠕动的身躯,他加快脚步朝前方的建筑走去。
但实话实说,与过去一比较,陆柳鎏耍赖的能力似乎更胜一筹了。不是单纯的干嚎瞎扯,谁声音大谁说得对。
也更难缠难以应付了。
陆明泓不禁陷入了矛盾的欣慰和担忧中。
而肩扛大恐龙的他就这样与坐在门口台阶,低头默然的尤里·弗恩不期而遇。
陆柳鎏制造出的噪音成功提前吸引了尤里的注意,抬眼看到他们后,那张‘愤怒脸’,很快就成了货真价实的深深困惑,茫然得眼睛缩眯起小一倍。
这般反应陆明泓很理解。
毕竟谁都会在看到别人突然扛着‘恐龙’赴约时感到莫名其妙的。
“消息我看到了。”他率先开口道,“但很抱歉,之前被耽误了时间,所以今天才来。”
一旦知晓对方‘病友’的身份,而且对方主动约他出来并非威胁,更是一直有耐心的等到今天,他说话口吻又回归正常的客气。
用审视的目光打量他许久,尤里站起转身朝门里走,一边说道。
“这里面你大可放心,能监视监听的玩意儿,统统都被拆了砸烂了。留下一个信号屏蔽屏障。谁都不会知道我们在里面说了什么,我指的是任何人跟东西。”
尽管仍是鄙夷不满的腔调,但这语句用词明显比之前‘友好’太多。
陆明泓没有迟疑,他一直跟着人走上六阶的第九隔间。
带有栏杆的小窗与厚重大门隔绝外界,使得他们看起来就像是在陈旧的监狱。
然而他与尤里还没说上话,被他扛着的陆柳鎏就像条水蛇,激烈地挣开束缚,扭腰刺溜滑下地。
露出恐龙装的双眼目光阴恻又警惕,嘴里发出的声音苍老沙哑,瘆人骇然。
“小弟弟,你······想要球踢吗?”
语毕他特地抬爪,在颈间比划着‘抹脖子’。
本来就有猜到几分,现在听陆柳鎏的话,尤里立马忆起先前的恐怖阴影,脸色刷白。
而为了解围,陆明泓连忙拉住这只蠢蠢欲动,欲要再次‘分头’教训尤里的恐龙。
“我出发前怎么跟你说的,到了这里先不要捣乱。我需要和他谈一谈。”
陆柳鎏左摇右摆,似是在犹豫中,谁料最后却转向他大敞怀抱。
“嘿嘿,你把刚才没抱的抱喽,我就到外面等你,绝不偷听绝不进来。”
这一刻陆明泓不知是该喜还是该忧。
没想到这人还学会跟他讨价还价,做起生意来了。
在这节骨眼实在是没辙,陆明泓只能举白旗投降,张开双手作势要上前做一个简单的拥抱。
但陆柳鎏紧紧箍住他腰间的手,却令他脑中瞬间飞过‘大事不妙’几字。
双脚离地人被抱起飞速旋转,他像是坐了十几趟在空中翻飞颠倒的军|用|机,最后变成滩烂泥,头昏眼花靠在墙上,满脑子塞着陆柳鎏的可恨大笑。
“啊哈哈,啊哈哈哈,啊哈哈哈哈!”
这笑得还格外有节奏感,异常洗脑,且无一不在向陆明泓传达着无需密码解读的暗号。即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