腿上承受的重量问题不大,可猫爪挥来的力道能直接拍得下巴脱臼,凭借引以为傲的灵敏度闪避拯救自己的小命,夏英哲连忙转移话题。
“行行行,我理解我的处境了,但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为防止对方再一次逃脱,他冒死抓住两只猫爪子,眼神迫切而紧张,“既然你都知道,你为什么又来参与游戏,就为与主脑进行一场交易?还是、还是为了拯救被困的其他人?”
后半句话连他自己都不相信。
闻言陆柳鎏果然不屑地喷气,即使是可爱化的猫咪脸庞,也掩盖不住他面孔后透露的轻慢鄙夷。
“哈!?拯救世界?我没那么伟大善良,也没有美丽的英雄梦。”
“别人是死是活,关我什么事。我就是单纯的不爽,想第一个干翻那烂屁屁小婊|砸,别人休想跟我抢!”
他屁股那根上竖的尾巴甩动得迅猛,完美展现他此刻暴躁的脾气。
“那什么······主脑说过他随时随地都能看着我们的吧。”夏英哲嘴角一抽,好心的提醒着。
但劝说不出意料的起了反效果,陆柳鎏脖子一梗朝天吼,什么优美动听的词汇统统用上问候REa-Lis主脑,被忍无可忍的夏英哲捂住嘴才肯罢休。
束缚的手一松,陆柳鎏轻巧地跳上矮桌,他抬爪将茶杯茶壶花瓶一扫而空,舒舒服服地霸占位置,伸出舌尖梳理后腿毛发。
可怜的夏英哲为接住家当,硬是以满分动作滑铲到桌旁,总算保住了瓷器们。
而他突然意识到,陆柳鎏其实是特地找这时机来见他的,并不是故意晾他这么久。
这也就牵扯出他心里的另一个问题。
将宝贵的茶具花瓶安放在角落,他随后跪坐在白猫身前,一脸正色道。
“陆柳鎏,你最近到底在躲避什么?”
白猫背向他的脑袋停顿了一两秒。他又锲而不舍道。
“你在躲安博明什么。”
对方依旧装聋作哑,脸埋在皮毛中轻蹭舔舐。
夏英哲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再开口声音嘹亮中气足。
“说实话,我越来越不清楚我该选择你,还是其他的立场。但至少现在我是愿意继续与你一起行动的。可我受够被蒙在鼓里还被牵着鼻子走了,你别想再糊弄我或敷衍过去。小心我豁出去一不做二不休,就让这次的游戏提前结束吧!”
陆柳鎏刷的转过头,咬牙切齿极度狰狞。
“哦,你还学会威胁了啊,我真对你感到失望,唉——吾国要亡啊!苍天啊,大地啊,天理何在,王法何在!”
“你刚刚还说甚感欣慰传我什么狗屁王位,不是、你给我认真回答我的问题!”
被人死揪住问题不放,分|身回归的时间未到,周围还被设下无法逃离的结界。陆柳鎏索性往地上一栽,发出哇哩哇啦的鬼叫翻滚起来。
看着如滚筒拖把般横扫地板的白色身影,夏英哲却反应平平。他觉得,他都快习惯了。
静静等对方自己撒泼完他才起身靠近,蹲在半步外,目不转睛地与其对视。
“既然你说,我们是彼此最好的搭档,灵魂连接的同伴。难道不该坦诚相待,彼此了解?”
“时至今日,只有在‘非此不可’的紧要关头,你才肯跟吝啬地主分金币一样,掐着算着给予施舍,仅仅是为了按你所期待的推动每一步,始终克扣下没必要隐瞒的东西。为什么?你的过去,真实,行动目的就那么见不得光吗?”
在他还没达到矛盾状态前对他有所保留,他能理解,毕竟在陆柳鎏看来,那时的他随时随地都是‘主脑’投放的炸|弹。
可如今,他们俩是一条线上的蚂蚱,连他都知道这层关系已不再是单纯的‘宿主与系统’,不该是单方面的利用与被利用。
他想知道,想要了解更多。
欲|望强烈得无与伦比,冲劲又是蛮横无理的,却偏在糟糕的破坏欲上踩住了刹车,让他止步于求知的思考和探求的询问。
“算我拜托你,算我请求你,告诉我。”
沉默的大猫身上,如雪白毛散开星点光耀,虽不刺眼,但却让夏英哲眼前一晃分神片刻。
心下失望的他原以为这次某人又要逃之夭夭,不曾想萤光飘起重新聚拢在他面前,组成朦胧的人影。
陆柳鎏浮在半空放下一腿,身旁仿佛有无形的物体让他能搭着右手,得以撑着侧脸。
他左手则往前一探,在夏英哲心口点了点。
“情感。常被解释为,人类处理冲突时的特有技能。可以里外操控,但难以被绝对预测,能够催生演变,但无法受绝对导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