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正消化着吕凯风想让自己‘离魂’,安博明琢磨着这话忽觉不对味,停下一问。
“等等,我什么时候,变成你的所有物了。”
啪的一声白猫前爪锤在他大腿上,随后踩着上来扯他的衣领。小猫还是太迷你,身体拉伸到最长都没他上身的一半。猫咪的肉垫拍着他脸颊,隐约能感受到藏起的利爪尖端,温暖柔软内里却又刺刺的暗藏危险。
“大胆!你就是这么对你主人说话的吗?小心我、哎哎哎、你干嘛——”
一回生二回熟三回闭眼就上手,安博明精准捏住对方的脖颈肉,将其拎至眼前四目相对。
他耐心的劝道,“首先,我没承认过你我是主仆身份,你不是我主人,反之依然。其次你其实没必要跟我绕那么多弯子,想要什么不想要什么,直说便可。最后,我还是想强调你我人妖有别。”
想起上一回他声讨猫妖时对方突然委屈露出的可怜兮兮劲,安博明硬不下心说原本准备的话,于是还是改了口。
“但我并不否认你为我做出的一切,还有你我间的联系。你如果不愿意告诉我,那也没关系,或许我会自己想起来的。到时候无论是缘是怨,你可都别不认账。”
听罢他这一席话,白猫扭了扭挣脱他的手,落在他两腿上跳跃踱步,最后跳回地面转头瞅着他,语气幽怨不满。
“死秃驴,真的是怎么死都不改。你今晚给我洗好澡等着!”
安博明:“······”
所以为什么要他洗完澡等着,要他下锅清蒸吗?
可猫妖这句话或许已是目前最好的回应,真正证明他们确实不止这次相遇。安博明嘴角微弯,试探着伸手为其顺毛。
虽然白猫刚开始还瞪着眼抗拒,一会儿用爪子挠一会儿直接上嘴咬,可后来禁不住诱惑在他跟前趴下,边呼噜噜哼唧唧的,边打滚边指指点点让他抚摸按摩。
就是顶着那张违和感爆棚,出去能吓哭小孩在家可辟邪镇魔的脸,安博明憋笑的能力一再得到锻炼。好在他说到做到,渐渐地克制住笑意。
其实一旦接受了这样的风格,白猫看起来还是有以前那般可爱的。至少是欺骗性强的猫仔、小孩外貌上。
“天黑了,现在可能随时会有不干净的丑东西出没。我们先下去从长计议,也不能让我同事等太久。”
安博明收回手时白猫一时没回过神,抬起那张滑稽又违和的脸,眼巴巴地看着‘按摩器’离开。但他很快回过神,一跃跳上对方的肩膀,身子如同洁白的围巾缠在人的脖颈,上翘的尾巴一摇一摆,总能不经意间蹭到安博明敏感的的耳朵。
即便感到不适应,但见白猫能安分守己,乖乖待在这哪也不去,耳朵发红发痒的安博明还是忍了,并保持这样的状态回到病房。
离门还有段距离时他就听见房内传出另一位男性的声音,不像医生,而且还很熟悉。他没做停留,推门而入。
“夏叔叔。”
与任雪珍靠窗交谈的男人应声转头,那股子儒雅的书香气息扑面而来。尽管他称对方为叔叔,但他们两人若站在一起,只会被认作兄弟或同辈的朋友。
夏英哲是他母亲那方的一位远房亲戚,按辈分其实他要喊对方爷爷类似的称呼,不过被对方收养后他被要求改口换了较显年轻的‘叔叔’。而他从没试图深究过,为何这位小叔叔二十年如一日,相貌从未变化过,俊秀的脸庞不见一道细纹。
“博明,”夏英哲见了他后笑容加深,快步向他走来,“我接到消息说你发生了意外,给你发消息你没回应我,太担心还是过来了,还好你没出什么事。你不会介意吧。”
面对看起来与自己年龄相仿的叔叔,安博明说话时不自觉的带上一份敬重,他轻声解释自己是意外跌落楼梯,手机是摔坏所以没法用的原因。这如小学生标准模板的说话方式不仅看乐了一旁的任雪珍,也让他脖子上妖娆拉伸的猫妖发出除他外无人听见的桀桀笑。
边取笑着,猫妖也转动蓝眸打量安博明所谓的远房亲戚。
他第一眼辨别气息是最准的,而这夏英哲毫无疑问是个普通人类,于是他肆无忌惮的伸长脖子,凑到对方脸前各种转动脑袋瞧。
正傲视着啧啧给对方的模样打分,顺便自夸自己完全体时完美无暇的容貌,白猫与夏英哲猝不及防的对视了一眼。
他们双方的脸近在咫尺,可夏英哲按理来说是在跟身高相近的安博明对话,眼睛也没必要瞟到安博明的脖子旁,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