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既然你说老夫口说无凭,”步风华冷哼一声,从袖中取出一物高举展示,“那你看看这是什么?”
巫景曜脸色微变。
步风华拿着的正是星魂阁才有的药瓶,是岛上独有的矿石构成,表面刻有七星印记。
“此物是在我师兄房中发现,可怜我师兄突破在望······竟被你们星魂阁诓骗,饮下罕见毒物!”
毒物?
巫景曜正欲开口想要来药瓶检查,又听人群中传来愠怒声讨。
“巫景曜,你口口声声说与我师弟比试点到为止,结果你这阴险小人,竟然事后记恨下毒谋害我师弟!”
“他不声不响没了气息,心窝凹陷,经脉尽断,我用了种种方法都试不出毒。你敢说,这不是你星魂阁干的好事?!”
说话的是祁宏的同门弟子,巫景曜远远地看到几人手里晃动的流星锤。
眼看场面失控,万银成连忙出声打圆场缓和。
“诸位先冷静,此事尚未有定论,既然祁宏兄是丧命于我天行山庄,我自会查得水落石出,让祁宏兄瞑目。”
身为最有话语权的盟主,晋元白上前一步在他身边站定道,“祁宏蹊跷死亡一事晋某已有些眉目,望诸位明辨是非勿要冲动行事,伤了和气。”
喧闹哗声减弱不少,被两大正派声源的巫景曜一脸平静,与擂台上的步风华静静对望。
这老骨头恐怕还有后招。
果不其然,当万银成想劝步风华下台时,他又抬手制止转身问道,“银成老弟,既然如此我问你,你可知九星玄踏雕是何物?”
万银成先是一怔,随后面露诧异,“您的意思是······”
“能口吐人言,爪尖含剧毒,血肉可炼药,巫景曜你敢说这不是你饲养的毒物?敢说当天伤了祁宏小弟的,不是寻常鸟禽?”
当天百来人都亲眼目睹,巫景曜带着一只会说人话的白雕,并且与祁宏激烈打斗,挠伤啄伤对方数下。九星玄踏雕鲜有人知晓,可从步风华与万银成的对话与神情判断,此事极有可能为真。
满意的见众人被自己引导,步风华乘胜追击,连忙厉声追问,“巫景曜,你那只毒物,被你藏匿到哪了?!”
听着这话,巫景曜面上不动声色,心里连连冷笑。他早料到此行会不太平,却不曾想,这些自诩正道的人竟会故技重施,变本加厉。
先是促使祁宏与他起冲突,后又拐走陆柳鎏。可他们并不知道九星玄踏雕的详细内容,现今世上流传的奇闻异录还不及星魂阁内记载得清楚。‘毒物’的说辞,恐怕是他们故意按上的。
同一时刻,巫文星正在段宛菡身边观望,看出他父亲现在已是是众矢之的,按捺不住想起身。
“等等,阿星,你想去哪?”段宛菡惊讶按住他的肩。
巫文星紧咬着牙,“我······”
他已向父亲保证过,无论怎样都不能暴露自己的身份和星魂阁的关系。若他此刻站出来,非但帮不上忙,还会破坏与父亲的约定,打乱步调。
如果这个时候,师傅在就好了,师傅绝对会帮父亲说话的!
内心焦灼的巫文星下意识地想着。
好好的比武会场上非议纷纷,被多方揣测,巫景曜抬手示意侍从先暗中将小六带走,不希望对方被卷入其中。
一片喧哗叫嚷里,忽然传出清脆响亮的声音说道。
“看来我来得正是时候了啊,这星魂阁,怎么就成为与我们血虹教旗鼓相当的‘魔教’了,睚眦必报净做些阴险狠毒的事?”
众人循声望去,一个身影自高楼顶端飞跃而下。这容貌昳丽的男子身着绛红长袍,双唇红得像涂了胭脂,与他张扬的眼神相映照,如同一团烈火灼人眼球。
血虹教新教主,戚无心。在场不少人立即认出他的身份,才从他手心逃脱的段宛菡更是抓紧巫文星的手,连忙往后方退去。
巫景曜虽没亲眼见过对方,单凭这打扮与言语,亦猜出一二。何况万银成早已暗中通知他今日血虹教会到场。
戚无心落在方才万银成的位置上,很不客气地霸占座位,朝他这边下巴一挑。
“你们星魂阁我可是再熟悉不过了,巫景曜阁主,你们阁中稀奇古怪的好宝贝甚多啊,包括被你藏匿的九星玄踏雕。我倒是没见识过那小雕能有多厉害,但你们阁中的‘毒’,呵——”
修罗一战中,多数血虹教人都是死于阁中毒师、医师那难以察觉的毒粉毒物,许多世人闻所未闻的毒还会蛰伏多年才会发作。血虹教不少功力深厚的长者都绊倒在这,几年间不是衰竭就是猝死暴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