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次下来才惊觉对方看着的人似乎是季知书。
“季大爷,你不会招惹了那位爷吧?”陈祥不确定的侧着头,手揽住了罪魁祸首的肩膀像是做贼心虚似的凑到耳边小声问。
季知书平静的开口说,“我你还不不知道?”
陈祥若有所思的摸了摸下巴,“也对,你们压根就是两个世界的人,像他时家的大总裁怎么会理会咱们这样的小虾米呢!”
“你陈大少也不要妄自菲薄。”季知书面上揶揄一句,但是心理大抵是认可,他和时庚确实是两个世界的人,谁又能料到有一天这样平行而立的直线就这样交会在了一起。
但总归是要分开的。
“可我怎么感觉他好像……”陈祥不知道该如何形容时庚现在的脸色,那镜框之下的眉眼隐约间透着一股犀利,双唇紧紧抿着显得很庄重,可是周身的气场却又冷了几分。
“在……生气?”
时庚从出来开始就几乎一直望着他们,在他们窃窃私语的时候眼神就可见的沉了下去,近似冰雪的寒芒。
他偏过头和胡老爷子说了几句话,后者笑着回了两句之后,他就从大众的视野中离开,从楼上走了下来。
焦点立马分为两个,一个集中在时庚这里,一个集中在胡老爷子那里。
没有人会放弃这个结交合作的机会,纷纷都试图凑上前和对方说上两句,平日里还会应付几句的时庚这回儿直接冷着一张脸,叫一些人一副想动又不敢动的样子,只能徘徊在他的身边试图等待时机。
“他下来了,正好人围过来了,我们别挤在这里了,去外圈逛一逛吧!”陈祥像往常一样提议。
“正好可以参观一下。”
他和季知书性格上不太一样,他比较喜欢凑热闹更爱玩,而季知书就相对而言宅一点,但是他们有一个相同点,就是都不喜欢去社交上的阿谀奉承。
季知书主要是嫌麻烦,他就是存粹看不惯蜂拥而至巴结人家的形式作风,两个人也算是不谋而合。
“行。”季知书也正好想出去透口气,放下酒杯,就不怎么显眼的从大门的一侧走了出去。
“抱歉,今天不谈公事。”时庚瞥了一眼空荡荡的位置心情算不上好。
他推了推眼镜,温润的样子却不容别人拒绝,无形的抹杀了别人想要靠近的意图。
“时总……”
没有人敢拂时庚的面子。
“胡总事,麻烦帮我拿一件毯子。”
时庚对着胡宅里的管家说。
季知书和陈祥一块儿漫无目的的往周围乱逛,走在草地上,草叶从他的脚踝上刮过,有些发痒。
夜晚不如白日,就连温度都低了不少,他露出腿有些发冷。
“累了,不想动。”季知书就百无聊赖地往长椅上一坐,一动也不想动。
“我说,你到底什么想法啊?”陈祥也很自然的坐在了他的旁边。
“我什么想法?”季知书问。
陈祥有些烦躁的挠了挠头,努力的用尽自己的所学组织语言,“就是,你,你给我的感觉不一样。”
“什么意思?”季知书看着他一副费劲脑力的傻样有些无奈。
“你是不是遇上什么事了?我刚才看着人多没怎么问。”陈祥认真的说,“我告诉你,你可别想糊弄我!”
“看来,你是专门来找我谈心的是吧?”季知书淡笑一句。
陈祥说,“别给我打岔!你是不是还有事瞒着我?你不是说现在离开了季家,是好事吗?”
“是好事啊!”季知书发自内心地笑。
“真的?”陈祥皱着眉看他。
陈祥虽然总是嬉皮笑脸的样子,但并非是不想事的人,季知书觉得也没有瞒着对方的必要,他压低了一些声音在他耳边说,“那我告诉你一个秘密。”
“什么秘密?”
“我现在和那位时总住在一起,就是你刚才一惊一乍的那位。”季知书说。
“什么?”陈祥脑子都短路了几秒。
“先别激动。”季知书一脸轻松地说,“具体的事情我会慢慢告诉你。”
陈祥的一张脸有些扭曲。
还没有等陈祥跳起来惊呼,季知书先一步站了身用手压住了他的肩膀。
他不明所以的看着季知书挺直了腰板,听着他微笑着唤了一句,“时先生。”
陈祥压着心里头的躁动,抬眼了望了过去。
还真是时庚。
月光洒在那人的身上,深褐色的瞳染上了一轮光圈。
“时总。”陈祥有些呆楞,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学着季知书的样子干巴巴的站了起来,一副心虚的样子,像是一对被教导主任抓住的学生情侣。
“小书。”时庚缓步走过来,直接略过了一边的陈祥,一双眼睛尤为亲和的看着季知书,手里还带着一块轻薄的毛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