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到了,结果还重要吗?
根本不重要,他只记得自己在被深海中的漩涡卷进去的时候是很开心的,当时他以为这样就已经够了。
可是呢,自己最终的结果却是落到了这个不知道算是什么的世界里,以一个婴儿的身份,孤身一人,这是一个新世界?他在意的人呢?
什么都没有!
他曾经一遍又一遍的询问自己,难道是他做的还不够吗?
怎么会还不够呢?他明明已经做到了自己的极限了,他计划的很好,就连自己死在那里都已经是自己能为那些活着的人争取到的最大的利益了。
如果不是自己还没死,这一切都只是自己未曾苏醒的梦境。
那就是自己的方向错了,是他给自己标准错了,所以才有了这样的一个结果,保存了自己的记忆来到了这样一个被自己知晓主要脉络的世界里。
这是补偿还是惩罚?
他只觉得好笑,如果这一切都不是梦,那这里对自己来说就是……地狱。
毕竟他不想要这些,忙碌了一辈子,却在死后得到这么一个结果,现在的他根本没有兴致去搞些什么。
真真假假,他从来到这个世界开始就开始思考,直至现在,他依旧什么都没有搞清楚。
如果是真的新世界,那又为什么要保留自己过去的记忆呢?都能做到这种地步了,让自己以一个全新的身份重新活一次难道很困难吗?
哦,是了,也许就是惩罚。
“会生气,会愤怒,会因为被算计了再反过来算计别人,会因为讨厌麻烦对他人的麻烦置之不理,会因为不喜欢某个人冷眼相待。”
“我只是踩在法律底线上而已,至于道德,那不是我需要坚守的东西。”
“我只是个普通人,只想普通的活一生。”
那个标准行不通,那他就做个普通人,因为不是个圣人,欲望、私心这种东西很常见,每个普通人都是有瑕疵的,偶尔违背道德标准难道不是很常见。
卸下那种状态,他反而觉得轻松的多了。
至于所谓的伪装,哈,天知道,他对这个世界究竟充斥着多少的恶意,他又需要有多忍耐才能将自己心底那股翻腾的恶意压下来做一个普通人。
也许,自己还有机会呢。
也许,这个世界就像是一个考卷一样呢。
也许……
那双眼睛就像是被什么所蒙上了一样,混沌不堪。
意识到了这一点,北原时轻轻的闭上了双眼,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呼出,这才又睁开了自己的双眼,恢复了平静。
尽管刚刚这么一番话并没有完全说清楚自己想要的,但是琴酒说的话在很大程度上都是对的,对于死亡之后的追求,这就是他一直以来所坚持的。
所以总的来说,他并没有否认,而且这种东西也没有否认的必要。
只是……
“这和你口中的代价又有什么关系?”
这种东西似乎和他们之间的游戏并没有什么关系吧,或者说,自己早就已经警告过了不是吗?这个时候提出来是什么意思?
他自然是没有想到,在这么一瞬间,和他一样,琴酒的脑子里也想到了很多东西。
但是他的直觉在此刻提醒着自己,一股危险的气息在身旁迅速的拢起,似乎是想要扼住他的喉咙。
“北原时。”
“这场游戏无论结果如何,你都是输家。”
“你输了,那就不用多说什么了。”
“但如果你赢了……”
“呵,你觉得我会放任你继续干净下去吗?”
说话间,琴酒紧紧的握住他的手和那被放进他手中的木仓,缓缓的将木仓举起来对准了依旧躺在地上的竹中将晖,活动着手指,保险在之前就已经被打开了,只要扳机被扣动,一条性命就会这样简简单单的死在北原时的手里。
“注定在死后堕入地狱的我,自然不会让你一个人干干净净的留在上面。”
“带着你一起下去,这是我这种人绝对能够干出来的事情。”
他凑在北原时的耳边,伴随着肆意的轻笑声,缓缓开口,问出了接下来的问题,“现在,这场游戏你还玩得起吗?”
什么话都没有说,时间就像是停滞在了这里。
片刻之后,因为身前这个人忽然间的发疯,琴酒被迫放开了北原时的身体,整个人往后一退,然后将木仓收了起来,迎上了忽然间发难的北原时。
就在这个机房中,两个人不顾任何后果的打起来了。
不过主要还是北原时,琴酒还是保持着冷静,毕竟事情是他挑起来的。
北原时眼中的狠意克制了很久才没有转换成杀意,竟然在他的面前说这样的话,还有这样的想法,他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