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儿他给赵晋山安排了活儿,婧瑶那丫头肯定就没出门。
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是说了会儿话,婧瑶说要写信回去把她和赵晋山的事告知长辈。
还说,他们俩的婚事可能要我们操办了。”
“这就说到婚事?前几日不是还说只是试试的话吗?”
贺元凌的反应跟她一样,说明问题真不在他们身上,正常人都会这样想。
当然,也不是孟婧瑶就不正常,是她的想法与众不同罢了。
“婧瑶的性子你也是知道的,既然是她说定了的事,那基本上就是板上钉钉了不会改。
所以,她跟赵晋山的事也算是定了吧。
只是赵晋山暂时不会告知家里,也不知道他们以后会不会受家里的影响。”
对媳妇儿的担忧贺元凌嗤之以鼻,“都成亲了,就算是有点影响也影响不到什么。
你也说了婧瑶那个性子,谁还有那么大的本事能影响她?
再说了,当赵晋山是摆设么?
他要是连家里那点儿事都处理不好,也就不说别的了。”
贺元凌说得随意,但绝对是他真实的想法。
连媳妇儿都护不住,他还算个男人?
沈华柔本来还想说,让他去跟赵晋山再谈谈,但想了想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
对赵晋山,贺元凌比她更了解。
“对了,趁着婧瑶往家送信,你也写封信回去吧,好让家里放心。
上次家里来信说二嫂要生了,报喜的信应该也在路上了,准备些东西一起送回去。”
听了媳妇儿的话贺元凌第一想到的还是上次母亲写信来质问他,这下好了,他的清白被证明了。
贺元凌嘟囔着什么,沈华柔没有听清。
于是就问了他,“说什么?”
“啊,说礼物的事让下头的人去准备就是,你别亲自做了。”
至于他嘟囔的什么,那就没必要让媳妇儿知道了。
沈华柔也没有怀疑,应了他的话。
她能亲自做什么,无非就是动动嘴皮子的事。
过了两日孟婧瑶就又进了山,沈华柔准备好了要给家里的东西后并着她的信一起让人送走。
或许是到了时候,也或许是喜事都堆到了一起。
先是收到大哥的信,大哥说要调到苏州去,算是升迁了。
又收到大表哥的信,说是给他们找了三艘大船,不日就能抵达。
之后又收到家里的信,二哥报喜的信,喜得麟儿。
有些事顺着上辈子的路在前进,有些事是半路插入的支路而来。
不论如何,都是好事,新的一年新的开始。
在船到的当天贺元凌就去赵靖那儿禀报,王府书房内贺元凌将他细细琢磨过的想法一一讲给赵靖听。
“请王爷的海军为商船保驾护航。”
赵靖有疑虑,“我们这样大张旗鼓到南方去,会不会受陛下猜忌?”
他们是去做生意,但折子到了陛下的御案上可就不是这样了。
经历了被朝臣弹劾被陛下猜忌的苦楚之后,赵靖知道那种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滋味,不想再试。
贺元凌恭恭敬敬的回话,“王爷忘了我们曾经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苦日子吗?
猜忌,哪有生死重要。”
说这个话,贺元凌就已经是冒犯了。
但贺元凌还有更重的话忍着,只是他知道王爷仁善,也做事犹豫不决。
赵靖在考虑,过了一阵之后贺元凌又道。
“我们只是做生意,船上的人都是船工。”
半天之后贺元凌从书房里出来,余光瞥到书房左边一处树枝摇晃,再看书房周围都没有人影,贺元凌在心里多留了个心眼。
此时刘廷匆匆走进来,贺元凌问他,“方才看到有什么可疑的人没有?”
刘廷细细的想过,摇头,“小的没有看到有谁,贺将军发现了什么吗?”
王爷吩咐他在外面守着,他一直都在外面并没有见到有什么人,也是听到了声音才匆匆进来的。
就算贺元凌猜中了刚才有人在这里偷听,这会儿也抓不到现行了。
赵靖正好这时候走出来,“你忙去吧,我会查。”
王府里各人都有小心思,赵靖当然知道。
但手伸得太长了,也触到了赵靖的底线上。
之前为了细盐的事贺元凌砍了几个官员的脑袋,初时他还觉得贺元凌有些小题大做了,但后来事实证明并不是。
等朝廷查来的那天,他顶着。
历经两年的时间,从陵城开始到整个梁州都在发生翻天覆地的改变,他只是想看着梁州越来越好而已。
现在,不管是谁想挡住梁州往前的路,都必须清除。
有些人,什么银子都眼红,也是现在日子过得太好了,忘了当初险些城破家亡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