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刘福如擦了擦额头上的汗,他虽然没看到纸上到底写了些什么,但却知道肯定是能颠覆生死的大事,不敢耽搁,小跑着去寻杜长风。整理之时,无意间瞥到了上面写着的关于皇后谋害后妃和皇嗣的怀疑,差点打翻了手里用来装纸条的锦盒。
完了完了,这京都皇城怕是要变天了……
杜长风只觉得流年不利,先是朴阳教和宜妃,现在又来了什么唐珠儿,甚至还牵扯到了卢相和霍家。杜长风看向铜镜,感觉自己又老了些。
另一边叶清私底下把陛下的话告诉了秦少川,秦少川气得跳脚,不明白凭什么就不让他们参与了。
叶清隐晦地提及了在唐珠儿密室里发现的东西,听的秦少川眼睛瞪的愈大。
“此事涉及皇室和南苍重臣,不能轻易示众。但只要杜统领核实了上面的内容为真后,陛下是绝对不可能饶了他们的。谋杀王侯,干预科考,动摇国本……哪一件不是杀头的大事。陛下或许会权衡利弊,不立刻发落,但也不可能就此放过。毕竟这天下是陛下的,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
秦少川跺了跺脚,“罢,反正已经知道凶手是谁了,如果到时陛下不发落,大不了我自己去报仇!”
杀父之仇不共戴天,叶清知道劝不住,就没再说话了。只让他好好保重,处理好凤阳侯的后事。
叶清与秦少川分开后,并没有回家,而是趁着夜色潜入了霍尚书的府邸,想要找到当年科举一事的名录和账本,终于在深夜之前,在花园里一座假山下,发现了一条密道,直通地底。就在这密道的最深处,藏着一个上了锁的铁盒子。
叶清手起刀落,将其打开。突然数根银针齐发,正对着叶清的面门。
密道里狭小,叶清堪堪躲过大部分,却还是中了两针,意识顿时模糊。
再睁眼时,自己已经被绑在了房柱上,眼前正是工部尚书霍延的脸。
“叶小将军深夜大驾光临,敝舍蓬荜生辉啊。”霍延笑得阴森,手里攥着刚刚放置在铁箱子里的东西。
“晚辈见过霍尚书。”叶清言语谦逊有礼,好像自己此时并没有身陷险境一般。
霍延见他如此从容,心道:好小子,果然是叶麾的儿子。但今日老天叫你死,你就是皇帝的儿子也没用。
“看霍尚书这表情,该不会是要杀我罢?”叶清试着运气,却发现自己只能使出三成力气。
“便是要杀,你待如何?”
“我要是您,就不会这么鲁莽。”叶清设法周旋,“您也不想想我是怎么找到这儿来的。”
霍延眯起眼睛,“说下去。”
“霍尚书有所不知,晚辈今日和容王殿下查搜了一家叫琳琅阁的店面,这琳琅阁的阁主唐夫人就是涉嫌杀害凤阳侯的凶手。”叶清扭了扭被绑的僵硬的身体,“但是我们去时,唐夫人并不在密室,但我们却在里面发现了一柜子记录南苍官员富商,甚至还涉及皇室密辛的纸张。其中有一张正记载了您帮助学子科举舞弊的事儿……这么大的事我们不敢隐瞒,立刻就禀告了圣上,然后我就来了。”
叶清说的朦胧,有意让霍延以为事皇上派他来的。
果然,霍延听后脸色大变,险些倒地。
“你是说……皇上他……”
“您别急啊,皇上还没完全相信呢,您毕竟是国丈,陛下对您还是有几分信任的。但您如果把我杀了,事情可就没那么简单了。知道我来夜探尚书府的人可不少,要是我不回去,肯定会有人来寻的。到时候就算没搜到您干预科举的实证,怕是皇上也不会再全然相信您了。”
“呵,巧言令色。”霍延杀意不减,“我要是放了你,就不会有人来查了?”
“霍尚书真是舍本逐末。”叶清在背后慢慢使着巧劲儿试图解开绳子,“晚辈虽然找到了您的密室,却没看见里边的东西,就算回去禀报,也没有证据。只要您不认,趁早将之销毁,谁能查得到您。不然……”
说时迟那时快,叶清趁其不备迅速解开了绳子,朝霍延扑了过去。
没想到霍延伸手极好,身法也滑溜,竟然抽出了神。
“叶小将军如今只能使出三成功力,当真认为能打得过我?”
“打不过。”叶清挑眉,“但能杀了你。大不了鱼死网破。”
霍延暗道不好,他虽有功夫,但其实心里也没有绝对的信心把叶清留下。情急之下,便把名录和账本扔进了火盆里。
叶清顾不上许多,将手直接伸进了火中,拿衣服拍灭。用力咬了下舌尖,强提起精神冲出了门。可此时门口早有重兵把守,叶清刚出狼窝又入虎穴,情况顿时胶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