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清去传音阁求助的这几天,裴霄一直没离开过大理寺,和章晗玉,秦少川一起重新审问凤阳侯府的家仆,几日下来也锁定了几个可疑之人。
“叶将军是说,杀害侯爷的人是琳琅阁的唐夫人?”
“章大人认识她?”
“唉,如果真是唐夫人,此事便要比咱们想象的严重多了。”
“还请章大人明言。”不仅是叶清糊涂,连裴霄和秦少川也不解其意。
“诸位年纪小,有些往事不曾听闻。这琳琅阁的唐夫人二十年前原是卢相的发妻,哦,当时的卢相还是冀州的知州。后来唐夫人迷上了经商,便不想再被困于内院,主动提了和离。本以为卢大人会大发雷霆,却没想到他不但没生气,还赠予了唐夫人一大金银作为本钱。当时大家都在说卢大人情深意重,极有风度。那年我还是冀州官学的一名学子,听说后,还和同窗们一起将这件往事当作一段佳话,讨论了许久。直到后来卢大人被调回了京,这件事才慢慢平息了下来。”
提到卢怀仁,裴霄严重泛起寒气。唐珠儿和卢怀仁和离之后没过几年,就和卢怀仁前后脚来到了京都,还亲自坐镇在此,怎么看都透着古怪。
“此事还有多少人知道?”
“除了我之外,朝中一些冀州的同乡应当也知晓。但我们入京时,卢大人已经是公认的右相继承人了,哪里敢再嚼舌头。如今朝里大多数人只知道卢相曾有一个和离的唐姓妻子,其余的就没什么人晓得了。”
秦少川捏紧了拳头,“如果是唐珠儿下的手,会不会是卢相指使的?”
“远山兄先别急,此事我等一定会查清的。你先和章大人留在大理寺继续审问,我与殿下设法求证。”叶清怕秦少川脑子一热就跑去卢相处质问,坏了计划,赶忙安抚。
好在秦少川还算有理智,咬了咬牙没再说话。
裴霄眯起了眼睛看向叶清,质问之意明显:远山?
叶清眼角抽搐,到了声先行一步,便和裴霄离开了。
两人要去琳琅阁询问,便一同上了叶清的马车。马车上裴霄欺身而上,将叶清禁锢在了怀里。
“素光何时与秦少川关系那么好了?你都很少称我表字……”裴霄语气里带了些委屈。
叶清把叶麾认了秦少川当义子的是事从头到问说了一遍,又道:“殿下要是不乐意听,日后我背着您叫便是。”
“你还想背着我见他?”裴霄气笑了,阴测测道:“素光莫不是想气死我,好另寻夫婿?”
什么夫婿不夫婿的,叶清最是受不住裴霄这一套,脸上浮起一道不自然的潮红。
裴霄见目的达成,十分善解人意的说道:“本王也不是不讲道理之人,素光称你义兄表字,自无不可。但日后素光也要称我表字,如果再叫错,本王可就没那么好说话了。”
“是,殿……青岚。”叶清无奈,他和裴霄的身份本就该避嫌,偏偏他还不乐意。“不过还望青岚看在清面皮薄的份上,许清只在人后这么叫。”
裴霄点了点头,很是通融。
赶车的吴影吴钩听见里面的对话,对视了一眼,默默闭上了嘴。想不到少将军和容王殿下竟然是这种关系,也不知道国公知道了会是什么反应……
今日天寒,外出的人不多,几人没多久便赶到了琳琅阁门口。
“老板,我们想见见你们阁主。”叶清笑的和善。
“这位贵客可是要买些什么东西?我们老板不常在店里,您和我说也是一样的。”店家恭敬道。
裴霄想起之前在这里破过的棋局,计上心头,“店家看来是不记得我了,之前你们阁里的那块儿鸽子血还是我与定国公带走的。”
那天裴霄的穿着要比今日低调许多,店家一开始看着眼熟,却没敢认,生怕唐突。
“原来是定国公的侄子,瞧草民这记性,该打该打。”店家轻轻打了自己两下巴掌。他不知道跟来的另一位就是定国公的儿子,只向裴霄问道:“定国公贵体可安啊?”
裴霄忍笑,瞟了叶清一眼,“安。今日我们来便是奉了定国公的嘱托,来寻一块儿上好的宝石作礼。”
“原来如此,那两位楼上请,我们阁中最好的宝石都在上面。”
裴霄颔首,带着叶清大步上楼。就在迈进去的前一瞬,叶清抬手将便那店家打晕了,低声对裴霄说:“我听我爹说,当时那阁主是从二楼的密室里出来的,殿……青岚可还记得位置?”
“就是此处。”裴霄指了指一旁的墙面,也压低了声音“不过当时那密室的门是在我解开棋局后自动打开的,可如今这里已经没有棋盘了。”
叶清顺着裴霄指的方向,附耳贴墙,不时敲敲打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