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北军则是回了驻地,毕竟是边境驻军,不好在外太久。
等裴霄他们赶到时,朴阳教主和余梦来已经醒了睡,睡了醒很多次了。叶清怕生变故,只要看见谁醒了,就往他嘴里灌蒙汗药,几日下来,两人都昏昏沉沉,手脚发软,没了力气。叶清时不时询问他们朴阳教分舵的地点,虽然收获不多,但也拿到了些名字。
“素光果然文武双全,足智多谋。”裴霄听了叶清的描述后,闷笑了一声,肩膀不自然的抖动。
“殿下,上表圣上的奏章可拟好了?”叶清把几个分舵的地点交给了裴霄,出言问道。
“已着贺窈起草了,等咱们赶到青州后再添上细节。”裴霄扫过纸上的地点,“这三处分舵都在锦州,看来锦州才是他们的根。”
“如此,不如我与殿下还是分头行动。您带一百私军押送朴阳教主和余梦来至青州审问,我领剩下的私军前往锦州,端掉这几处分舵。中间如果又审出了别的名字,再叫离州来于我传信。还有,刚才他二人提及朴阳教中还有烟丝存货两百箱,香丸十盒,还要劳殿下审出其存放地点。”
“好。”裴霄颔首,“这是皇家私军调用虎符,见此符如圣上亲临。你拿着,好让锦州府帮忙。”
二人商量好后,休息了一晚,便各自出发了。
昭德十一年三月初五,虎啸骑左将军叶清领虎啸骑十人并皇家私军两百,前往锦州府。携锦州知州及千名府兵,剿灭朴阳教锦州分舵三处,销烟近百箱,香丸二十盒,血络络花近百亩,生擒涉事妖人二十一。又耗费数月监管百姓戒瘾。三皇子裴霄押朴阳教主及余梦来赴青州府受审,又得知青州分舵一处,烟丝香丸货仓两处,遂前往清剿。
昭德十三年五月二十,叶清带兵赴青州府与裴霄汇合。
“看殿下脸色,身体当是大好了。”叶清骑马入城。奔波数月,却仍然是精神抖擞,丝毫不见疲态。
“素光却是又瘦了些,趁着回朝前多补一补,免得让定国公担心。”裴霄亲自扶叶清下马,将他引入府衙。
跟在身后的贺窈见状,感慨道:“三皇子殿下与叶将军果然亲厚啊。”
离州白了他一眼,想起了福安公公之前的暗示和两人相处时的场景,心道:何止是亲厚,那是如胶似漆啊。
叶清不知后面的人在想些什么,到了大堂后连口水都没喝,就把这几个月的事详尽地分享给了裴霄和贺窈。
如今他们抓到的朴阳教贼人加上直接参与售卖的商人,和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官员,整整有三十五人。被累及的城镇都暂由州府派人接管,直到新的官员派遣下来。
裴霄把所有细节整合,又单独拟了一份罪人名单。誊写过后,派人先行将之送回京都。待叶清和军士休整好后,才浩浩荡荡地踏上了回京的路。
裴霄和叶清带着两百来人的军队和囚犯走不快,等到了京都已经是六月了。
此时昭德帝已经对朴阳教所行之事有了了解,一早将消息放到了市井,言及逍遥烟与凝香露的危害,以行教化。又把朴阳教所犯种种恶果贴在了城中各处公告,一时间京都城内,人心激愤,都想看看这朴阳教妖人究竟是个什么三头六臂。
“妖犯押送,勿惊勿挡。”离州走在前方为众人开路。
京都百姓纷纷回屋退避,只一排排脑袋从窗口探出。
囚车里的犯人大多衣着华丽,虽被抽打地极为褴褛,却还是能看出那些料子的贵重。可见朴阳教这些年搜刮了多少民脂民膏。
“呸,怎么什么阿猫阿狗都敢出来开山立派了。”前来迎接的杜长风对着囚车啐了一口。
“杜统领。”叶清和裴霄对着杜长风拱了拱手。
杜长风对这两个为民除害的少年还是有些好感的,下马对裴霄行礼,“殿下受苦了,圣上在宫里等您,还有些细节要问。”
又对叶清说道:“叶将军也一起。”
说罢便接领囚车和私军,前往天牢收押。
裴霄和叶清换乘马车,一路被送到了宫门,在宿云宫沐浴更衣后,方进了御书房与圣上答对。
“儿臣给父皇请安。”
“末将给陛下请安。”
“都起来罢。”昭德帝对他二人办的差事很满意,面上带笑,“一晃几个月过去了,瞧着都瘦了些。路途遥远,事情又多,累坏了罢。”
“替父皇分忧,不敢言累。”裴霄躬身拱手。
叶清也跟着附和。
昭德帝点点头,赐了座。
“此番缉拿朴阳教妖人,可是全数生擒了?”
“回父皇,根据朴阳教主供词,五处分舵全数清剿。所涉二百余箱烟丝,数十盒香丸及百亩妖花也烧尽了。但那朴阳教主所言未毕属实,还需再审,以免有漏网之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