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何以为对方终于知道了疼,侧身去看,发现赵殷脸上满是愉悦。显然他的话说早了,对赵大佬来说或许这才是奖励。
辛何用鞭子戳了戳床上的人:“下去。”
“不玩了?”赵殷听话的下了床,行止一如往常,完全没有受到鞭伤的影响。
“无聊。”辛何躺在空出的一侧,眯着眼睛,略有些困倦。
赵殷扯了件睡袍披在身上,绕至他躺下的那一侧,当真握住他的手按揉起来:“讲个故事给你听。”
“赵先生还会讲睡前故事?”
赵殷半抱着他,托着他的脑袋放在自己大腿上,湿润的头发已干了,拂过手心光滑柔顺,便觉得心底一片柔软,低沉的声音在隐秘的私人空间里也变得异常温软。
赵殷讲的是一道疤痕的故事。
无需多加分辨,辛何轻易听出那是赵殷自己的故事,关于他腰部的伤口。
赵殷的过往一角呈现在他的面前,辛何终于明白他身上肃杀之气的来源。那绝不仅是生意场里的阴谋诡计所能造就的,那把握在手中的武器是真的,不仅开了刃,还见过血。
回归赵家之前的赵殷在代号G的国际组织中生活了六年,十四岁到二十岁,组织便是他的“家”。
这是故事的开始。
“你怎么进去的?走后门?”
赵殷浅浅含了下他的耳尖:“如果面试官是你,我求之不得。”
辛何耳尖红彤彤的,揪着某人的某个部位恶狠狠的拧动了一下:“行了,别发/情了。”
辛何对赵殷曾是这样一个组织成员,曾手持武器沾过鲜血,没有质疑,不止是因为对方的气势,还有感觉……感觉好像见过对方持枪的样子。
辛何好奇:“进去需要选拔吗?难不难?”
“嗯,大概是我天生带着杀人的基因,通过选拔很顺利。”
辛何咕哝道:“杀手组织?看来不是个童话故事了。”
“G”的背后是国际上的几个顶尖大国,负责解决它们达成共识却不能明面出手的事务。
赵殷轻抚过他的眼角:“同样是杀人,定义为杀手组织也没错。”
辛何第一次听到这种组织的存在,没有多大惊讶,世界不是非黑即白,灰色地带从未消失过。
“至于童话,我的故事里有比童话更美好的东西。”
辛何淡淡瞥了他一眼,明晃晃的我看你编。
赵殷依然微笑着,继续讲述有“童话”色彩的最后一次行动。
北半球某个小镇,四月份的某一日冰河融化,酷寒的气候一夜之间无影无踪,灿烂的阳光洒在湖面,水光粼粼。
目光所及处可见一座雪山,沐浴在温暖的阳光下,远处寒冷的山峰也成为了一道可以欣赏的风景。
有心情欣赏它的绝大部分是外来的游客。
小镇的人身处其中,感受着极寒的多变的天气,漫漫的似永远熬不过去的长夜,在温暖降临这片土地之前,每隔几日便有自杀的新闻,老人、青年、孩子,每个年龄阶段都有熬不过漫漫长夜的人。
有人死去,在这里是寻常的事情。
不过今天过后,这座小镇将会因为一个人的死出现在世界面前。X国政变的首领,一个残暴的恶棍,一个极权主义者。
夕阳西下,赵殷如普通游客一般坐在路边的咖啡馆,安静的望着落日的余晖。
宁静很快被打破了,有个孩子跳水自杀了。
赵殷的安静并没有受到影响,漠然扫过那个孩子的一眼,便知道会有这样的结果。恐惧而绝望,结束生命对他而言或许是种解脱。
为了更好的隐藏,他随人群一起到了事发地,双眸中是如雪夜般的寂静。
“救上来了!救人的是个男孩!”
辛何听的昏昏欲睡:“这不会就是你说的童话吧?”
赵殷笑笑没有回答,却说那天的夕阳很美,那家咖啡馆的可可很好喝,街边的某家甜品很好吃。
“鬼扯。”辛何半阖着眼,迷迷糊糊的在心底反驳,刚才还说喝的是咖啡,这会又说可可很好喝。
三分睡意让赵殷讲到七分,还没有进入正题。
“然后?”辛何翻了个身。
“然后……”
到了猎杀时刻。
杀人是件极简单的活,只需蛰伏等待时机,用刀在脖子上轻轻一抹,或者抵着脑袋来上一枪。
和以往任何一次任务一样,他迅速解决掉了任务对象。在离开的时候却不巧的被任务对象的儿子碰到。他可以在对方未开口之前悄无声息的解决掉,他的身体已先于意识举起了手中的消音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