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小姐,你好。”辛何在对方的示意下点了一杯咖啡,“陈小姐找我有什么事?”
陈凌青端起咖啡轻啜,叹道:“辛少不妨猜一猜?”
辛何对猜谜一直保持有相当的兴趣。不过,这次的谜底太过简单,没有什么难度。
“想必与陈小姐您的未婚夫徐城有关。你想知道什么?”
“你和徐少的关系。”
“你是问之前,还是现在?”
陈凌青笑道:“我可以全部了解吗?包括将来……辛少您的打算。”
辛何搅动咖啡喝了一口,觉得不够甜,又加了块糖品了品才满意,“以前,我和他曾交往过一段时间。将来,我不能保证和他毫无交集,但绝不会是情人之间的牵扯。至于现在,我和他是熟悉的陌生人。不过……他似乎还沉浸在过去的纠葛里。”
意外的坦诚。
坦诚的出乎陈凌青的意料,他以为辛何至少会遮掩一二。
虽然如今同性婚姻合法,但越高的门第在这方面反而思想越陈腐。只看这些所谓的豪门世家,注重子嗣传承、看重门第之别,莫说和同性结婚,跨越阶级坚定地与“真爱”走到一起的人都少之又少。
像他们这种家世,对外承认和一个同性的纠缠都不是件光彩的事,装点上年少轻狂的粉饰,不谈真情,只说玩玩,还能得一句风流的佳话。
比如徐城,即使爱的对方死去活来,能做出最出格的大概就是拒婚了,而不是当众承认自己真实的感情。
外界传言辛何如何如何风流多情,裤下之臣如过江之鲫,陈凌青错误的判断对方是个油嘴滑舌的人。
他确实是风流的,但他不遮不掩,真即是真,假即是假。
“你就这样告诉我,不怕我生气吗?”
“不欺骗是种美德。”辛何靠在椅背上,双手交叉,“我不能控制陈小姐你的情绪,只能将我所知的告诉你。”
尽管觉得不可思议……
陈凌青试探的问:“你觉得徐城欺骗了我?你担心我在这场联姻中被蒙蔽,受到伤害?”
“不错。”
陈凌青红唇扬起,美丽的双眸溢出笑意:“你真的是个很有趣的人。如果我会爱人,恐怕也会爱上你。”
辛何挑了挑眉毛。
“辛少不用担忧我。我要说声抱歉,方才我在试探你,你和徐少的关系我早就知道了。”陈凌青面对坦诚的辛何,也不绕弯子,“那场相亲宴,徐少指了我,你知道为什么吗?他说因为我不喜欢他,同样的他也不喜欢我,他有喜欢的人。徐少没有欺骗我,这场联姻是我期望得到的,它是我继承家业的筹码。”
“陈小姐的意思是?”
“徐少非常抗拒这桩联姻,能改变他决定的只有辛少你。”
“你想让我劝他?”
“如果可以的话。”
“恐怕不能,毕竟,现在我和徐城毫无关系。”
“如果你们能复合,再好不过,我很乐意为你们打掩护。”
辛何唇角仍带着笑,目光却有些冷了:“陈小姐说笑了,我不喜欢在欺骗中生活。陈小姐大可以把这份苦心留给徐少爷的下个情人。”
陈凌青认真的说:“我能看得出来徐少真的很喜欢你。自从那场宴会过后,他每天魂不守舍,整个人像是大病一场憔悴不堪。你没有想过去看他一眼吗?”
陈凌青自觉心硬,见到徐城狼狈的模样尚觉心软,她相信辛何一旦看到绝不会无动于衷。
陈凌青忍不住问:“你对他没有丝毫感情吗?你们曾经复合过,为什么不能再次破镜重圆呢?”
辛何笑了笑:“感情……曾经有,但不多,至于现在,我想我已经给了答案。如果陈小姐来此是为了撮合,不必多费口舌。”
【他很好,再没有比他更好的人,但他又是那么无情。】
陈凌青想起徐城醉酒时流泪说的话。
她不能指责这份“决绝”“无情”,她也不想指责。甚至于,陈凌青相当欣赏辛何果断干脆的态度。
“抱歉,是我冒犯了。”
陈凌青说话时,桌子上辛何的手机震动起来。
辛何自然的将电话挂断。
陈凌青瞥见来电显示,似乎是赵……
“强扭的瓜不甜,辛少有了决断,我不会强求。不过,我总要为痴情的徐少爷说两句好话,他不曾欺骗我,也不曾欺骗你。无论是两年前的相亲宴还是这次的订婚宴,直到宴会开始他都被蒙在鼓里。或许,辛少你得知消息的时间都比他要早。”
“辛少您为什么能比当事人更早的得到消息。”陈凌青别有深意的看着他,“还有,不奇怪吗?你和徐城感情正浓时,一场相亲宴打破了你们的关系。徐城刚回国,订婚便安排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