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游戏。”辛何嘴上说着,递过来的东西却是一瓶饮品,准确的来说是瓶纯牛奶,“接着啊,喝完它。”
浅色琉璃眸闪烁着毫不遮掩的恶趣味,赵殷无奈的接过来,猜到辛何举动应是知道他未用晚饭,不免心口发热。
“瓶口指向谁,谁就输了。”辛何将空掉的啤酒瓶横置在两人中间,“游戏开始了。”
指尖用力一旋,瓶身飞快旋转起来。
“你输了。”辛何语气轻快,月光在他身上覆了一层轻纱,随着他身体晃动,轻纱微微荡漾,“真心话还是大冒险。”
赵殷凝视琥珀色的双眸中漾起的水纹,回答的声音也不觉柔软:“真心话。”
辛何眼睛闪烁着八卦的光辉:“你什么时候发现自己性取向的,初恋哪?”
想一想,赵殷在组织渡过了整个青春期。十几岁正是春情初萌的时候,他十几岁读高中也喜欢过几个小男生。
组织里各个都是顶尖人才,共患难、齐头并进,荷尔蒙分泌过多的年龄,对他人产生冲动太正常了。
“要说真话吗?”
“废话。”
赵大佬低沉的笑了声:“当我意识到喜欢你的时候。”
辛何:……
他们玩的是真心话,不是土味情话。
“难道你的初恋是女生?”
“是个喜欢刺激冒险的小傻子。”
辛何下意识反驳:“你丫才傻!”
“正好配成一对傻瓜。要知道更多吗?”赵殷挑眉笑道,“他不仅是我第一个喜欢的人,也是第一个和我做/爱的人,是我第一个亲吻的人。”
“屁!”辛何忍不住爆粗口,“第一个亲吻的肯定是你妈!”
他上小学之前,天天他爸妈和他哥抱在怀里啃。后来并不是没有了,只是他溜得快,被逮着亲的频率减少了。
赵殷却笑着说:“不然。我刚出生就被赵家带走了,或者说她将我交给了赵家。”
辛何一听,以为不小心揭开对方的童年伤疤了,眉心皱了皱:“她……”。
“我的存在阻碍了她前进的脚步。”
豪门狗血多,什么去母留子、兄弟倪墙、私生子遍地走都不是新鲜事,辛何虽然家庭幸福,但也见惯了朋友们家里撒不完的狗血事件。
譬如张胜君,他的父母给足了物质,他们自认为也给足了关爱,但貌合神离,从联姻结亲到现在几十年了一直是各玩各的。
他听惯了、也见惯了类似的事,现在赵殷轻描淡写的一句带过,却让他产生了不舒服的情绪。
赵殷没有任何伤怀的意思,反而唇角的笑意更深:“她还活着,如今是G的首领。”
居然与G相关,辛何问道:“你参加选拔的时候……”
“她是面试官,也是我们的教官。”
“你去G是为了找她。”辛何声音都不由得变柔软了。
赵殷点了点头:“人总是对没有见过的事物产生幻想。”
辛何想到他身上纵横交错的浅淡痕迹,赵殷曾说那些伤痕不是做任务时留下的,而是训练时或被队友刺伤或被教官鞭打,在训练室留下的伤痛越多越重,才能让他们铭记教训在真正的战场上活下来。
什么狗屁理论,虎毒不食子,亲生孩子也下得去手,不想让他死,不会好好的哄他回去吗?
辛何义愤填膺:“有的人就不配做父母!”
软萌的猫儿变了副面孔,毛都炸了起来,挥舞着爪子恼怒的呲牙,这一切都是因为他,为他担忧,为他说话。赵殷心底的火焰热烈的燃烧着,再坚硬的寒冰也会在对方的关怀中融化。
辛何主动探寻他的过去,赵殷怀着隐秘的期待,辛何是不是更多一些的喜欢
他。
“去找她不过是好奇心作祟罢了,我和她之间并无感情。”
辛何的在乎让他感受到满足,但他并不想让辛何过久的陷在负面的情绪当中。
赵殷玩笑道:“难不成你想要盯着你肚子看的公婆?”
说起这个,就不得不提到赵殷陪他回家吃饭的时刻,他妈自以为掩饰的不错,实则相当露骨,一顿饭下来嘴上一句话不说,目光和扫描仪似的,在赵殷肚子上打好几个来回,然后就是无声叹息和满眼的可惜。
第一次面临这种情况时,泰山崩于前面不改色的赵大佬都绷不住,把辛何给乐的合不拢嘴。
辛何从没有过要小孩的想法,更何况他的性取向也注定了他不会有小孩。不过这不妨碍辛何看赵殷的好戏。
万事尽在掌握、从不知尴尬为何物的赵殷竟也有不自然的表现,这对于喜欢新鲜感的辛何来说,无疑是件吸引眼球的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