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黑暗之中他能隐约看到自己站在一条小河旁边,河的彼岸有一个老头笑的和蔼,他坐在河边,像是在跟谁说话一样,对着空气说几句话,再喝上几口酒。
“过来吧,等你很久了。”
苟子安四下看了一下,才指了指自己,带着些许的疑问,“我?”
“对,过来吧,沿着河边走你会看到一座桥,从那个桥上过来。”
桥?
哪来的桥?
苟子安入眼的全是一片黑暗。
明明他心里不愿意往前走,但是腿像是不受控制一样,沿着河岸一点点往前。
这条路越走越感觉自己在往地里陷。
河边看不到人,也看不到光。
苟子安感到慌,他不知道自己在这里待了多久,也不知道前面会遇到什么,至于那个桥,更是没有看到。
他能感觉到自己在这里待的越久就越是不安全。
人,对于未知的恐惧是与生俱来的。
“再往前走一点就看到了。”
每次在他觉得自己没有力气的时候,河对岸的老头总是将时间拿捏的特别好。
“走快点儿嘛,看你这年纪轻轻的,这么走路比老头我还慢。”
“你想知道为什么你跟林灾会重生吗,我知道,但是老头我等你过来的时间有限,你得加快速度了。”
对面老头的话一字不落的飘向苟子安大脑。
“你现在不能说吗?”
“桥在哪?”
“我找不到。”
“我不想知道这个秘密了,你等林灾过来找您吧,我真的走不动了。”
苟子安边走边跟对面的人对话。
老头顺手捡了一块石子,用力往对面一抛。
苟子安感觉自己脑袋像是被什么东西砸到了一样,他咧着嘴,揉着脑袋,“老头,你砸的?”
“快走,找路,这些事儿因你而起,你想谁帮你承担这份因果!”老头的话有些威严。
苟子安听到的一字一句似在敲打他。
又往前摸黑走了不知多久,他看到前面有白鹤搭成的桥链接两岸。
直到现在他才觉得自己大脑的思绪回归正常,刚才那老头说的话这不是妥妥的无中生有吗。
什么都是因为他引起来的啊,这里明明是老教主建的,就算是背锅,那也得是老教主来。
一想到‘老教主’三个字,他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手捏住,此刻的他呼吸有些困难。
但是这个老教主,他是真的不认识。
“教......教主?”
带着不确定,连说话的声音都有些颤抖。
“是。”老头,老教主道,“林灾跟你说过魔教的禁书了吧,如果我推算的没错的话,他应该是告诉你这件事儿了,我有很多话想跟他说,但是我知道他不想听,将你算计进来,我感到很不好意思,但是细说的话,我也救了你一命,你帮我一件事儿,不过分吧。”
“我重生的事儿是您算计的?那之前呢,季时......”
“之前的事儿我不知道,你说的季时,是一只跟你在身边的那个小朋友吧,你到现在还没发现吗,他之所以算计你,全是因为嫉妒,不过你能跟啊林成为朋友这件事儿我倒是很意外,这个孩子从小就跟人不亲近。
先说你的事儿吧。
我用了一些特殊的方法让你们死后重生,但是这辈子的轨迹跟上辈子在细节上会有些出入,但是大致走向不会变,只是有些事儿我需要单独提醒你一下。
第一,京城巨变跟你的关系不大,你只需装疯卖傻,戴好花花公子的头衔,倒是不管是谁上位都不会拿你开刀。
第二,你们家族被人借势,需从你祖父那里下手,季时应该是那边的人。
第三,关于你的感情之事,此事不可强求,最后与你命定之人,是你身边之人。”
苟子安懵懵懂懂的点头,“那人是谁您能再稍微提醒一下吗?”
不知为何,老教主说这句话的时候,他第一个想到的是聂风。
虽然他很快就将这个念头赶出脑海。
“所想之人大概率就是。”老教主摸着胡子,面露喜色,眼角上翘,“好了,关于你的事儿,我已经告知,结下来的话,是你需要帮我做的。
首先,我希望你帮我告诉啊林,对不起,关于他的父母族人,全是当时我教的一个不当处理方式,对于此事我这辈子最对不起的人就是他,我希望他可以放下心里的执念,人这一辈子说长不长,说短不短,逝者已逝,活着的人应该往前看。
其次,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他可以救一把我那不成器的义子。
最后,告诉他,好好活着,去感受人间的喜怒哀乐,去爱自己爱的东西,爱的人。
你应该猜出来了,这里是一道阵法,我的时间到了,上辈子我们也遇到过,只是那个时候你不信我说的话,作为你们长辈,当然我也希望你能好好生活,上辈子的理想太虚无缥缈,这辈子就换一个方向,别再只认一个理,这世上道路千万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