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主府的家仆说的一板一眼,但是字里行间无一不是透漏着看不起茶楼老板的意思。
老板弯腰结果请帖,笑着将人送走。
楼上的苟子安半个脑袋伸出窗外的往外看热闹。
这城主都将这请帖送到了南蛮人聚集的地儿,这不是明摆着要挑起矛盾嘛。
尤其是这两位少爷的做法。
城内的南蛮人脸上倒是不见那种怨恨,拾到钱财的欢喜的捧着钱财回家,没有拾到的依旧是站在路边探着脑袋,双眼布满渴望的看着马上的人。
说好的骨气呢?
为什么跟之前说的差别如此之大。
“不应该啊。”
苟子安呐呐自语着,突然他余光似乎看到丘林抬头看向他。
“什么不应该?”聂风道,“你是在说这些人现在这副表现不应该吗?”
“不然呢?那王老哥不是说他们南蛮见不惯城主这一众的中原人吗?”
“有这种思想的终归只是少数。”聂风手指缓缓敲着桌子,“平日里叫你多读些书,你尽看那些没用的玩意儿,但凡是跟着夫子多学两年,哎。”
苟子安强调道,“你别将人想的这么复杂,人家都说了的。”
“人性本是如此,这是经过千百年来多少位伟人验证出来的,在混沌中,那些清醒的人反倒是异类的存在,城里这些南蛮人要是跟老王他们一样的话,城主怕是早就被推翻了。
或者我这么说,对于大多数的人来说,究竟是谁掌权跟他们没有关系,他们关心的只有今天赚的钱够不够生活费,明天一家人应该吃什么,你觉得这是因为他们的思想不对吗?
其实不是吧。
不管是谁当了上位者,他们这些人饿肚子的现状不会改变,这类人的数量又是不计其数的,没有人敢给他们保证些什么,说到底只不过是大家所站的角度不一样,但是不管是谁都没错。”
苟子安依旧是持反对意见,“但是一旦上位者被推翻的话,他们也会得到相应的好处。”
“终究是少数,这些人中间有一个共性,跟自己不是一个层次的人好了就好了他们管不着,当然也不会嫉妒,但是对于同一层次的人来说,他们怕身边的人过得比自己好,又担心身边的人过得不好,所以他们干脆大家都不去赌这么一个机会。
话说,当时进入太学院的时候最基本的就是人性薄弱之谈,你这是一节课都未听啊。”
“这些东西有什么好听的。”苟子安对此嗤之以鼻,但是他心里有一个声音告诉他,聂风说的都是对的。
他不是不知道关于人性的这些事儿,只是他不想将人想的太黑暗。
毕竟说到底大家都算是同根,相互之间还是坦白些的好。
“都是权利在作祟。”
“也不尽是如此。”聂风也别着脑袋看向窗外,“这个世界本就不公平,人从生下来所站的位置就不同的,相应的,大家活着的任务也不同。权利这个东西,也不是所有人都接触的到的。”
“你这当国师有些屈才了。”苟子安有些郁闷。
“明日去城主府,我们还需让茶楼老板将我们带进去。”
“嗯,我也是这么想的。你说城主为何要请他呢?”
“大概是为了洗牌吧。”
洗牌?
为何?
苟子安发现自己有些听不懂他再说些什么。
果然这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就是复杂。
不过既然这么复杂的话,那他选择打包回老家的话,应该没有毛病吧。
“二位久等。”老板一直忙到中午才带着几碟小菜姗姗来迟。
聂风客气道,“老板,请。”
“我知道二位是为了明日近城主府的事儿而来,刚好我也得了城主府的请帖,不过我心里揣揣不安呐,我虽说是为城主办事,但是这些年一直没有过这待遇,明日去不知是不是鸿门宴,还请两位少爷指点指点。”老板一口气说完,他面色有些僵硬,似苦恼,又似害怕。
“大概是想洗牌吧。”聂风道,“城主应该是得知京城派了人过来,他的靠山大概也会过来,只是不知道这条鱼大不大。”
苟子安脖子一冷,打了一个寒颤。
这聂风笑的太诡异了。
这种看透一切的表情让人心里犯毛。
“什么鱼?不是说他是......”
聂风打断了他的话,“肯定不是,你就别乱猜了。”
说罢,他转头对老板道,“老板放心,明日城主应该会做些敲击下属的举动,您该吃吃该喝喝就成,只要别出风头,就没问题。对了,您知不知道城主的心腹是哪家?”
老板点头,“这全城的人都知道,是木家。”
“明日离木家的人远些,我想第一个被开刀的人应该会是木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