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迹时咬了一下嘴唇,兄弟,这不是我不帮你,是真的帮不了,他敢保证若是现在他再多说一句的话,他这不近人情的表哥一定会找他爹,然后他每日都得跟着国师学习朝政,外加练武,这种生活光是想想都让人头大。
“表弟不再坐坐?”
墨迹时当下就要道别,见他这一副老鼠见猫的眼神,聂风难得来了兴致。
这话一出,墨迹时当下脚步一踉跄,“不......不了,我突然想起来今日夫子布置的任务还未完成。”、
哦?聂风无声的笑了一下,他怎么不知这早就不去学堂的表弟又重返学堂了。
苟子安这一觉睡得特别不安稳,梦中两辈子的记忆反复交替,直到他看到自己悬空漂浮在自己身体上,不等他感叹自己又被迫死亡,一道白光将他拉入地府之中。
“来者何人。”
地府的天只有黑白二色,苟子安伫立一座看似已有千年古韵的城楼前面,门口的两座石狮子突然发出雄浑的声音,已经历过一次被勾错魂的苟子安,此时倒没有觉得特别惊讶。
“哥,他不说话。”
“我知道,我看见了。”
“那他怕不是傻子?”
“我看你才是傻子,这家伙身上有生魂的气息。”
“......”
“放他进来。”
俩石狮子吵得不可开交之时,看似沉重的大门突然打开。
“哥,我是不是幻听了,阎王大人竟然亲自发话了。”
“不,你没幻听,因为我也听到。”
苟子安白了这家伙一眼,他现在可算是知道为什么自己会被勾错魂了,现在地府的公职人员素质简直有些太差。
城内的环境跟城外大差不差,只是里面居住的鬼是通过正常手续申请下来长久居住的人,想要居住在这里,多多少少都是在地府有哥一官半职的人,所以他们生前或多或少都是些有本事的能人异士。
自打苟子安进了城,里面的鬼高低要看上他几眼,等他走过后,这群鬼又聚在一起谈论关于他的身世猜测。
“上次我地府的失误勾错了魂,现在我们经过一致决定,要是你本人也无异议的话,我们就这么订下来了。”
沿着城内唯一一条主路一直往里走,苟子安推开那座伫立在自己眼前的宫殿。
殿内没有任何光源,到处都是黑漆漆一片。
“你说话之前至少得点个灯吧,我都不知道是谁在跟我说话,还有你们决定了什么啊,我什么都不知道你们就决定了,还有没有人权,你们地府的最大的管事儿呢,我要投诉你们。”
苟子安满腔怒火燃的他一时间忘了害怕,上辈子在外闯荡的他遇到过会走阴的能人,那些人说,若是遇到阴差勾错了魂,那这个人这辈子就赚大发了,因为是地府的人弄错了事儿,所以被勾错的阴魂在还魂的时候可以提不少要求。
现在的他不知道之前自己有没有提过要求,但是有句话怎么说来着,不知便是无。
这么来看的话,他就是没有提过要求。
一阵阴风吹过,殿内过道两侧燃气幽幽绿火,和苟子安直视的那人坐在殿内正上方,面上带着全黑面具,露出的左手似鹰爪,眼睛泛说不出什么颜色的光。
“投诉?有点儿意思,你想怎么投诉?”
这人的声音让人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苟子安后背直发凉,“我不投诉了还不行?你们说的商量是什么?”
“黑白二人应该跟你说过,上辈子你想名垂千秋,这辈子我们满足你的愿望。”
苟子安听到这句话心里顿时揣揣不安,名垂千秋还是算了吧,他面色有些为难,“我现在不想名垂千秋了,我能不能换一个愿望,我想安安稳稳,不愁钱的过一辈子。”
“命运已经开启,岂是你说改就能改的?”
大哥啊,这不是你问我的吗,怎么就成了我想改的了?
苟子安觉得眼前这人话里有话,但是他又不说,自己又问不出来。
两人只能这么尬着相互看着对方。
等了四五分钟后,那人总算是开口,“你且放心,等你名垂千秋的时候,自然能名利双收。”
随后苟子安感觉眼前这人挥了一下偌大的衣袖,他整个人就在空中飞弛,直到耳边急促的一阵呼唤声。
季时趴在苟子安床边,脸上挂着两行泪迹,哭的断断续续。
“少爷,少爷啊,您这是怎么了,来的时候都还是好好的,您让我怎么跟老爷说啊。”
“少爷,您千万不能有事儿啊,呜......呜呜......”
“少爷,小的这就跟你请医师前来,您等等小的。”
“......”
季时说着又哭的越来越凶,不断用手抹着眼泪,整个人的重量也压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