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时悄声拽了拽苟子安衣服,“少爷,咱们别出风头,他们看起来不好惹。”
少年脸色一阵黑一阵白的看着碗里的钱,他身后一个三岁左右的姑娘,扎着两个羊角辫,虽然衣服破烂,人也消瘦,“我们又不是乞丐,你这不是在侮辱人吗?”
苟子安没有想到,不是乞丐?不是乞丐会穿的如此破烂?
“我可没说你们是乞丐,这话是你说的。”
小姑娘气的直咬牙。
少年将三个铜板拿了起来,“既然你给了我三个铜板,那我卖你一个消息吧,只要是关于城里的问题,我知道的都能告诉你。”
苟子安嘿嘿一笑,“你这个消息倒是还不便宜。”
少年没有说话,倒是刚才说话的那个小姑娘不服气的小声嘀咕了句,“要不是因为有要紧的事儿,谁稀罕你这钱啊。”
苟子安是听到了这句,其他人应该是没有注意到。
“别的问题我们到也没有,就是想问一下城里有没有便宜一些的房子正在出手?”几人商量完毕,聂风问道。
少年微微一愣,“这城里的房子大多都是空的,城里人都是竭尽全力的往外跑,你们问这个作甚?”
“我们想在这里做生意。”聂风笑着,眼里尽是对未来的期望,“我们少爷跟老爷大吵一架,说要自立门户,这不就带着我们还有他以往交好的朋友来此开荒。”
“你们少爷倒是有点儿眼光。”少年嘀咕完这句,才发现自己这是当着别人面儿说的,立马又觉得不妥,“我的意思是,这位少爷的想法真独特。”
“我不是......我没有......我想说的是,城里的生意不好做。”
少年越解释越黑。
少年,你不会说话真的可以不说话,就这种说话水平在这里竟然能长到十来岁,也真是件奇事。
还有聂风刚才说的,什么少爷,什么开荒?
明明都是一起来的,怎么商量事儿的时候却把他刨除在外。
苟子安觉得自己嗓口卡着一口血。
“当时我们也是这么说的,但是我家少爷说,要是他连开荒的勇气都没有的话,就不会选择要自立门户了,但是因为一些别的原因,所以我们想低价拿到一个商铺,只是我们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的。”
少年点了点脑袋,看向苟子安的眼神变得有些可惜。
小姑娘心直口快的仰着脑袋,“这你们还真就问对人了,我大哥从小就在城里长大,要不是南蛮入侵我大哥也是富家少爷,这街上什么情况,我敢打包票,你们绝对找不到第二个有我大哥这么熟悉的人了。”
“小苗。”少年呵斥了一句,小苗缩了缩脑袋,鼓着嘴,“对不起,大哥,我......”
少年摸了摸小苗脑袋,“若是几位相信我的话,那我带你们去找。”
“哦。”苟子安不知道被身后的谁推了一把,“好好。”
一路上少年将城里大致的情况给他们说了一遍。
城里现在有三股势力相互争抢,却又缺一不可,城主府占一股,南蛮入侵势力占一股,还有一股不知道从哪来,也不知道其领头人是谁。
这三方势力将城里的资源皆是据为己有,城主虽说是朝廷的人,但是这天高皇帝远的,他早就起了异心,边关的这支军队不知道他用了什么方法竟把其握在自己手上,入侵来的南蛮占了城里的所有生意,现在城里单反能看到的物件都是那边售卖过来的。
剩下的那一股势力算是掌握了城池的命脉,这座城池在以前是铜矿生产的地方,城外的山大部分皆为矿山,现在这些的控制权全在这股势力手上。
要说城池在十年之前还不是这样的,那时候这里经常有来做贸易的人,这里虽说是边城,却也是一副繁华之境,但是这一切都从苏家被南蛮的人屠杀开始,城里的一切就变了。
城主本就不管事儿,当时这件事儿城主一直想用权利给压下去,但是到底是一家大户,而且是满门被斩,这种纸包不住火的事儿,在事发的第三天就被城里的人尽数悉知。
城主迫于压力调查了一周,一周过后一点儿头绪都没有。
从这以后城里有些家底的人开始拖家带口的往外逃,或是去了南蛮,或是搬去了别的城池,只为保证自己的生命安全,毕竟有钱人都害怕出现这种意外。
苟子安听完有些懵,“那你是苏家的?当时逃出来的?”
少年不知这是第几次露出那种看傻子的眼神,“不是,苏家一个活口都没有。”
“哦。”苟子安点头。
“这条街上一共有三家商铺的老板还在,其他的空出来的商铺的产权在城主手上。”少年边走边介绍,“城中心一个,城门附近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