储臣松开她:“能进这个家,能这么抱你的人只有我,你害怕什么?”
梁晴把宽松的毛衣套在身上,又把头发从衣服里整理出来,“是,只有你能。别人这样早就被我一刀噶了。”
储臣沉默了一下。
梁晴吸了吸鼻子,闻到他衣服上沾染的烟味,“你不是去医院看钱文佳爸爸了吗?在人家病房也抽烟吗?”
储臣不想回答这个问题,狡猾地转移话题道:“今晚别在家折腾了,出去吃吧。”
“我的确有点累。”梁晴看向他:“但是你不能做饭给我吃吗?”
“我那技术,吃多了怕你香消玉殒。”他想和她一起去出去走走,就直接抱起她去门口换鞋。
梁晴在他肩膀上打了好几下,“你疯了吗?我还没有护肤吹头发。”
等梁晴认真梳妆打扮好已经是一个小时之后的事情了,她甚至换了一条很显身材的裙子,前凸后翘,风情万种地在他面前转了个圈:“好看吗?”
“别出去了。”他站起来,“去床上吧。”
“我花了四十分钟化妆,你不要逼我打你。”梁晴嘚瑟地扬扬下巴,摇曳生姿地去换鞋了。
梁晴想象的逛街是悠闲美好的,但是春节假期到处都是人,吃饭要排队,还是两个小时打底,她顿时就萎了。
“你饿吗?要不去逛逛。”储臣提议,“买点东西吧。”
“也行。”
对于梁晴这个几月不上班的人来说,假期并不是那么珍贵,两人悠悠逛逛地走到了顶楼的电影院,各大电影都在抢占春节档,有不少宣传很好的影片。
其中有一个主打亲情的喜剧电影正在热映,也是排片最多的,他们只能买上这个。
梁晴在手机app上买了票,去机器上取,吩咐储臣去买一点爆米花和可乐,他乖乖去了,但不是很适应这么多叽叽喳喳的人,还有吵闹的小孩。
端着爆米花转身时,就有个小孩撞上了他的小腿。
储臣下意识皱眉,那小孩本来想说对不起的,结果一抬头,见这么一张脸立马就被吓哭了。
梁晴和那孩子家长同时过来,解释了一下,家长就把小孩抱走了。
她阴阳怪气地说:“好凶哦,储总。”
储臣把爆米花塞进她怀里,“我什么都没做。”
“你的呼吸可能是个错误。”梁晴笑了笑,“要不人家怎么都这么怕你?”
储臣也捡了一颗爆米花丢进嘴里,嚼着,说道:“让人害怕不见得是一件坏事,没人怕你才可悲。”
“储总发表讲话啦!”梁晴把自己的手挂在他的手腕上,“那你怕谁?”
“我怕你。”他又瞅了梁晴一眼。
梁晴说:“我谁都不怕。”
储臣:“所以说,你才最厉害。”
电影好像很不错,看梁晴笑的频率就知道了,但储臣对情绪的敏感度一向粗糙,他只是想和她出来单独待一待。
结婚这一年来,他要么特别忙跟她有时间差,要么就是两人情绪都不太对只能各自独处,恋爱没有,也鲜少有称之为“约会”的时间。
他侧眸看了一眼梁晴,忽然抓住了她的手,摁在自己的腿上。
梁晴侧过身来,倒是也十分有耐心地问:“怎么啦?”
“没什么。”他又渐渐放开她的手。
但梁晴却没有把手收回去,而是在他的腿上摁了摁,又顺着黑色长裤的褶皱,往某个方向上蹭了蹭。
放映厅可都是有红外线摄像的,她想干什么?
他把她的手拨开。
梁晴狡黠地笑起来,用很小的声音说:“怎么还欲拒还迎了呢?刚不是你自己邀请我摸你的么?”
“你真的……”他倒抽一口凉气,“回家等着。”
电话正好响了,他出去接。
老陈这个凹糟老头儿,在车厂里看着没什么用,光靠老板养着。实则用起来还是非常利索的,一个晚饭的功夫,他就把郑玉东最近的情况打听的清清楚楚。
要么怎么说,储臣愿意让他吃干饭呢。
“郑玉东和郑年那边谈了个条件,只要郑年同意捐肾给他,郑玉东就把自己和父母名下的两套别墅过户给郑年。”
郑辉的纺织厂虽然破产了,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下半辈子吃喝不愁。郑玉东这个病再不接受移植,生命质量只能更差,最后一命呜呼。
储臣什么都没做,是因为这病才放他一马,而他们之间的仇恨已经不止是余红艳的命了,还有前些年郑辉对自己的做的那些事。
如何能忍得了?
换句话说,他比较希望看郑玉东受病痛折磨死去,这是上天对他的惩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