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标榜自己是个好丈夫, 可是哪个男的像他这么卑微,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 他不知道怎么对她好,可也在尽力维持这段关系。
“你报警吧, 让警察来抓我。”他又耍无赖,“反正你得给送牢饭,我还乐得吃白食。”
梁晴跪坐起来,手指轻轻抽打了下他的嘴巴,叫他不要话说八道。
储臣正了正神色,哂笑起来,“小样,你心思还挺多,下午故意开我前头亮相呢?”
梁晴表情淡淡:“路是你的么?我不可以开到你前面么?”
“可以啊,谁说不可以了?”那张严肃的脸由多云转晴,说:“都让你在我上边了,前面有什么不可以的。”
梁晴想从他身上下去。
储臣也正要解释他和苏澜其实没有私交,她和钱文东的关系更熟一点,至于是什么关系他就懒得回答了。
但这会梁晴没问,他多解释显得此地无银。
厨房里有水扑出来的声音,五红汤煮好了,甜甜的香味和热气一块往外冒,储臣站起来,把她一块抱了起来去厨房,说让她再亲自指导指导。
梁晴喝完汤,交代他把衣服晾了之后便回房间睡下了。
日有所思,也有所梦。
那天他的店铺被那条街上的地头舟哥砸了以后,梁晴到晚上才联系上储臣。
他一身的酒味赶来,衣服不知道在哪弄的肩头湿了一大片,仔细看水是从脑袋上流下来的,额角的那片头发黏在一起,不知道是血还是什么。
他在电话里听见她张嘴骂了人,心想这小丫头片子是爆发了,火急火燎地开车过来。
储臣上来就搂住她的腰,把人拽到自己怀里,往常那般亲她哄了哄,“在电话里骂我真挺起劲儿,今天改走小辣椒路线了?”
可是梁晴并没有像往常那般娇羞软弱,她推开他的脸,“你今天去哪里了。店里是什么回事?”
“来个傻逼喝酒闹事。”他极尽敷衍地说:“你不用管,好好上你的学得了。”
“你的头怎么回事?要是客人喝酒闹事,你报警不就行了?”她伸手想触摸一下他的额头,没碰到,手就缩了回来。
储臣说:“你当过家家找评理的呢?”又半开玩笑地说:“你要是关心我,不如给我处理一下头上的口子。”
梁晴心里像是一片燃烧之后的荒芜,她没有带他回家,去了药店,买药水和纱布在路边帮他处理。
双氧水粗鲁地直接往脑袋上泼,储臣心里直骂娘,好家伙心真是狠。
梁晴冷声说:“别动,不然你自己弄。”
“我看你是想搞死我吧?”他懒懒地点了根烟,貌似享受,指着店里说:“想让我死别那么委婉,去买把剪刀,脑门子一戳就行。”
梁晴没有搭理他的这句话,给他伤口都包好了,然后把剩下的材料全都丢进垃圾桶里,“储臣,这是我最后一次跟你说我的担心,其实你并不需要。既然道不同不相为谋,”
储臣咂了咂舌,黑幽幽的眼睛盯着她,很吓人。
梁晴继续说:“分手吧。”
再柔软的人也是有骨气的,不能总是被欺负到没边儿,她出来的时候还穿着睡裙和拖鞋,走在街上,太落魄了。
后面两人有一个月没联系。
储臣那天晚上在她说完分手后没有反应,也没有再打电话找她。
梁晴那段时间过得不算好,春天换季,她得了一场重感冒,咳嗽了很久,肺都要炸了。奶奶天天给她泡胖大海喝,又给她熬中药,可也总是没见效,每天晚上咳咳咳。
她没什么精神头,奶奶问她跟小臣子怎么了,生这么久的病也不见那混账过来,梁晴说他们分手了。
奶奶叹了口气,“那你应该走出去,多找朋友玩玩,转移注意力就不想这一个人了。”
分手一个多月,梁晴瘦了五斤,本就没有多少肉的脸更憔悴了。
某天大学室友约她出来,还有对方的男朋友,以及同学。有男有女,浩浩荡荡一群人,吃过了火锅,就找个KTV唱歌。
朋友定的市里很有名的一家,梁晴到了门口才发现是储臣的店,她想扭头就走,却被同学拉住说:“这才几点你就要回去,要不要这么乖?”
梁晴腼腆地抿嘴唇,一脸抗拒。
室友笑她:“都要毕业啦梁晴,不要做乖乖女,否则来追你的男孩都不知如何是好。”说着还挑挑下巴,冲着其中一个男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