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林不可置信的说到:“因为你爹?不是他都那样了,还管得着你上学嘛。”陈亦燃也跟着点点头。
危进把手里的牌一丢,说到:“学费。我拿不出那么多钱,昨天危桥打我,就是因为学费。”
陈亦燃立马说到:“学费我来给你出,我哥老有钱了,叫他帮你。”
“那下一次的怎么办,还有我拿什么来还,危念过几年也要上初中了,她的学费又怎么办?”危进这一说,安林和陈亦燃张了张嘴,都不是怎么反驳。危进继续说到:“所以,只要我辍学去打工,这些问题就都可以解决了。”
安林慌忙的说到:“可是......”
陈亦燃拉住危进的手,说到:“不用你还,我们的就是你的,不用你还。”
危进盯着陈亦燃看了半晌,把头撇向一边,说到:“我的通知书早就拿到了,我已经烧了。”
第 26 章
“怎......怎么可能,危哥你就别骗我们了,我......我们的都还没拿到呢......”安林越说声音越小,因为他和陈亦燃都知道,危进和他们不一样,早就确定是要去一高的,通知书比他们先拿到也正常。
本来还抱着一点希望,陈亦燃听到他把通知书都烧了,除了看着危进他也说不出一句话了。
原本还开心的打着牌,这下子气氛算是彻底冷了下来。
谁心里都不好受,但却对现在的场景都无能为力。
先开口说话的还是危进,他开始发洗好的牌,然后拿起手里的牌,对着两个满脸愁容的人说到:“打牌啊,干什么,不是还要庆祝嘛。”
安林表情难看的跟要哭出来了一样,陈亦燃也是黑着脸,但还是拿起了面前的牌。
才打了两三圈,安林眼睛里就开始闪泪光,瘪着个嘴。
眼看着安林的泪珠子就要掉了下来,危进叹了口气说到:“哭什么,我只是不去学校了,又不是死了,你们周末的时候我会过来找你们的。”
不安慰还好,一安慰安林彻底憋不住了,边哭边说道:“可是......可是.....呜呜呜。”
陈亦燃皱眉看着安林,说到:“行了,别哭了林子。”他转头对着危进说到:“那你打算去干什么,现在还没成年,好些地方人家都不招童工,你能去干什么。”
“我自有打算,你们不用担心。”
陈亦燃看着危进还想在说什么,但还是把话噎了下去。
本来是打算庆祝三个人能一起去烟港最好的高中了,但眼下各怀心事,打了一圈牌,危进穿上衣服就先走了。
剩下的两个人也没拦,也没说其他的。
那次分开之后安林和陈亦燃又去找过危进好几次,但总是遇不上危进在家里的时间。
倒是在那以后没几天,就听说危进他爹危桥死了,而且还真像周横说的那样,没死在家里,死在了离危进家好几里地的一个沟里,手里还抱着一个酒瓶子。
被人发现的时候,人都硬了,也没人报警什么的,街坊邻居的谁不知道那危桥是个酒鬼。
这么死在了外面,不用想也是喝酒喝多了给摔死了。
就这样,街坊邻居的一起帮着就把危桥给埋了。
葬礼上,三个兄妹,没一个人掉一滴眼泪。安林和陈亦燃当时也来了,虽然别人一看危进就一个表情,但下葬的时候安林和陈亦燃还是看出了危进有些难过。
一个人虽说活着的时候再怎么混球,但感情这种东西就是怪了,等真的都成了一堆灰了,反而还忘记了他那些劣迹惦记起他的好来了。
在场的人也有人感慨:“你说早些年言琴还在的时候,危桥也不这样啊,唉,这剩下的三个孩子可怎么办啊。”
“还能怎么办,你没听说嘛那天是老周家把孩子给带走的,去了还好几天呢。他家不是一直没孩子嘛,说不定人家还真要给全部领回家去了,咱们就等着看吧,他要是不领,那天也就是装装样子,跟咱们也差不多。”
这些话一字不落的让前面的人给听了个清,危进听了也不说话。
站在他旁边把这些听的一清二楚的安林就按捺不住了,皱着眉转过头盯着那说话的人看。
那人被人这么看着,脸上有些挂不住,说到:“哎呀,你这哪家孩子,看我干什么?”
安林瞪着她,说到:“我说大婶儿,这跟你有什么关系,您管得着别人要去哪嘛,真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被一个小孩教训,那大婶有些丢面子,反驳到:“我就说!还能碍着你了,话说你哪家的孩子,又关你什么事。”
“您还就碍着我了怎么着,几十岁的人,给你家孩子积点德吧!”
“你......”
危进闭了闭眼睛,对着安林说到:“安林,别说了。”